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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向人提過這段辛酸往事了,也許他是看出了這個女人與那個年輕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吧,世上也只有那個年輕人,才值得他回憶起這段噩夢。
“既然這裡是您的夢魘,為什麼還要讓你小兒子在這遊,你不怕他出意外嗎?”她質問。
“我怕,所以在那個意外發生之後,我就下禁令不準小兒子再來這裡玩耍了。”他輕聲道。
“那為什麼要改變主意,逼他來這裡學?”她有些氣憤,他不該拿自己兒子的生命開玩笑。
那父親輕輕苦笑,輕聲道:“你知道麼?我其實是一個漁家後代,在烏篷船里長大的,卻不會游泳,因為小時候有一次在河裡玩,差點淹死,從此就怕水了,也從不讓自己的孩子沾水。老大走了之後,當時我很消沉,也不想工作,就經常一個人來到這片水域發呆,有時候一呆就是一整天,抽四五包煙。小兒子不懂事,好了傷疤忘了疼,經常央著我帶他來小西湖,我決不答應,我不想自己第二個兒子再一次發生不幸,直到遇上了他。”
“你指的是蕭雲?”納蘭葬花揚揚黛眉,他很奇妙,似乎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嗯,他跟我講了一句話。”那父親拿出一根溼到已經軟掉的煙,夾在手中,這是個習慣。
“什麼話?”納蘭葬花輕聲問道,又望了眼出口那邊,似乎在期待蕭雲會出現在那兒。
“採珠人如果被海中張牙舞爪的怪物嚇住,他就得不到寶貴的閃閃發亮的珍珠。”他說道。
她微微一顫,心頭輕易被震動了,良久才輕聲道:“這是科威特國王賈比爾的名言。”
“嗯。”他抬頭望遠,輕聲道,“所以我才讓小兒子來這裡學游泳,這樣,即便他落水也不會出事。”
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是不是在小西湖的人都知道你小兒子是來游泳的?”
“是。”他應道,估摸了一下那根菸已經不能再抽,很可惜地搖了搖頭,掏出整盒煙扔掉。
“難怪。”她終於明白那個撐竹排的女人為什麼這麼淡定了,原來她早就知道真相,自己真是傻,她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拉了拉套在身上的男裝T恤,突然想起了那一巴掌,就莫名地揪心一樣疼了起來,輕輕苦笑,唉,也許他會覺得自己蠻橫無理吧,也許這是跟他的最後一次見面吧,一想到這,她的內心疼得更厲害了,為什麼會這樣,她也想不通。
“小生,走了。”那父親喊了聲還在湖邊玩水的那個小孩。
“來了。”那個小孩穿好衣服,很聽話地快步跑到他父親身邊。
“跟姐姐說再見。”那父親牽起小生的手。
“姐姐再見。”小生燦爛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小虎牙。
“再見。”納蘭葬花淺笑揮手。
父子倆淋著雨走開,沒多久,那父親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問道:“你不會游泳?”
“不會。”納蘭葬花搖搖頭。
“那為什麼還要跳下湖救小生?”那父親很疑惑這一點。
“只有這樣,他才會跳下湖。”納蘭葬花輕輕說了一句,嘴角剛剛上揚,就黯然下去。
蕭雲很早就悄悄離開了,光著膀子走在街上,好在沒多少人,不然就把他當臭流氓了。
這雨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他卻停了下來,抬頭望著灰濛濛陰沉沉暗無天日的天空。
這個女人是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打到他的女人。
什麼感覺?
他自己也說不清,所以他才會選擇逃避。
“唉,還得淋著雨回去見那丫頭,杯具。”他輕輕嘆了口氣。
忽然,一把傘遮住了他上空的雨。
是她。
也只有是她。
帶著一抹溫暖笑意的許丫頭。
第二十九章 名臣巷裡,細雨濛濛
郵電小區,三樓小屋,窗外雨下不停。
蕭雲洗了一個熱水澡,渾身舒坦,坐在沙發上擦拭著未乾的頭髮。
“身子冷,抽根菸吧。”許丫頭一反常態,竟然從房間裡拿出了一根菸,遞給蕭雲。
蕭雲初始還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後,如蒙大赦,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毛巾,猴急地接過來,雖然這煙便宜到不值一提,只賣五塊錢,但捧在手裡卻像五十一根的高階貨,點燃之後,他並不急於求成,而是一口一口地慢吞細吐,像古代大戶人家抽食鴉片,不一會兒就煙霧繚繞起來。
雨後一根菸,霧後一盞茶,雪後一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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