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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早就吵翻天了。
當然,作為一個八歲的小孩,不可能只是為了來這裡沉思這些人生哲理。
小蕭雲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喃喃道:“大樹爺爺,要怪莫怪,我這給您贖罪來了。您要是疼了,您就大聲喊出來,我就馬上停手,如果您沒喊,那我就要夠數了才能停手。您要怪莫怪。”
須臾,小蕭雲睜開眼睛,繞到樹後,撫開地上的一層厚雪,露出了一堆小石頭。這是他在三千尺潭裡游泳時,在水淺的地方積攢起來的。他將一顆小石頭攥在手心,清亮雙眸頓時冷冽無雙,如劍目光冷冷睨著大樹的一個小洞,倏而出手,小石頭風馳電掣般向小洞飛去。
“啪!”
濺起幾粒樹皮屑,小石頭死死地鑲入了樹中。
小蕭雲一遍遍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直到揮了1000次手後才停下來,松著有點痠軟的小胳膊,而樹幹的小洞又比昨天的深了不少。如果往前細細察看,你會發現這面樹幹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小洞,像一個個彈孔一般,滿目瘡痍。這不知是揮了多少次手才能形成的奇觀。
這飛石小技被小蕭雲命名為“沒羽箭”,是他聽了母親講的《水滸傳》裡面的一個好漢沒羽箭張清的故事後,才決心要練的。他練的初衷就是天真地覺得隔空飛石傷人是一件非常帥的事情,慢慢地才深知多一技傍身,就多一分安全。
終於,那輪殘陽落下了一天的帷幕,黑夜隆重登場。
太陽一落山,森林就像有大鋪蓋捂下來一樣,迅速變黑。
所有樹木都陰森嚇人,葳葳蕤蕤,翁翁鬱郁,密密匝匝。
其實你抬頭看看,天空倒比下面亮堂。
森林的夜,其實和人類的生活區相反,和北京三里屯的酒吧一條街相近,夜幕越重,也就越熱鬧,蟲吵蛙喊,激烈得像搖滾一樣,又像酒鬼吵群架。然而,冬天的夜則是死寂得可怕,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彷彿走進了莊嚴肅穆的基督教堂。
“小七哥,你在哪裡?”小子衿的聲音忽然在大樹不遠處響起。
“丫頭,我在這兒,你怎麼來了?”小蕭雲在心裡責怪著許丫頭,嘴上焦急道。
“終於找到你嘍。”小子衿聽到小蕭雲的聲音,興奮地跑過來,她知道這小男孩每天傍晚都要來這裡練飛石的。有時她也會靜靜地陪在他身旁,看他揮手投石,揮汗如雨,比看小田鼠游泳好看多了。
“你這不聽話的小丫頭,就喜歡亂跑。這麼晚了,天還這麼冷,你怎麼一個人出來?萬一被狼叼走了,看你找誰哭去。”小蕭雲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帶著責怪語氣道,幫她將衣服裹得更緊一些。
小子衿皺了皺鼻子,撅起小嘴,晃著手裡的手電筒,嘟囔道:“我才沒亂跑呢,是薇姨叫我下來找你的,她說天黑了,就會很冷很冷,人會凍壞的,叫你趕緊回屋。我好心下來找你,你還兇我,哼。”
小蕭雲輕笑一聲,拋著小石頭玩,輕聲道:“好啦,是小七哥的錯,我們走吧。”
“嗯。”小子衿不滿情緒成了過眼雲煙,嫣然一笑。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黑夜中,如銀的月光投下兩個小小的身影。
忽然,被冷雪覆蓋、顯得碎銀斑駁的草叢裡窸窣一陣響,吸引了兩個小孩的注意。
一隻碩大的田鼠奔跑過來,後面緊追著一條細長敏捷的身影。
那是一隻兇猛嗜殺的青鼬。
這隻青鼬對大田鼠緊追不捨。
鼬科動物是鼠類的天敵,它即使不餓,也決不讓任何一隻老鼠逃生。
老鼠遇上它,很少能逃過它果斷而兇狠的追殺。
單從速度上看,老鼠是在雪地裡跑,而青鼬似乎是在雪尖上飛。
不出十米遠,便聽到田鼠一聲垂死的尖叫,接著便是它頭骨碎裂的聲響。
小蕭雲和小子衿對視一眼,輕笑而起,似乎對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有點習以為常。
因為冬天的緣故,雲浮山的小動物已經難以覓其行蹤,忽然見到,頓覺親切無比。
兩人正走著,赫然發現前面有一頭死野豬,橫臥於路中央,死得相當蹊蹺,頸脖處有一個不大的傷口,野豬屍體三米外才有它奔跑時的腳印,說明野豬當時是在空中跳躍時被殺死的。小蕭雲他們兩個還沒來得及評論什麼,遠處一聲狼嗥,嚇得他倆都渾身一激靈。
小子衿一震,她發現了什麼,趕緊悄悄地向小蕭雲示意。
小蕭雲順勢望過去,只見密林深處,幾盞賊亮賊亮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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