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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水漲船高,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多數檔口低價,一家高價。”
許子衿瞳孔緊縮,沉默良久,才輕聲道:“確實如此。”
這個彎很簡單,誰都可以轉過去,但要識破這個彎卻很難,正如很多人不明白一個盲人為什麼晚上走夜路的時候還要打燈籠,即便你燈籠照得再亮,也是看不見腳下的路,白白浪費。殊不知,這個盲人打燈籠的原因,其實只是為了讓別人看見他,不會在漆黑的地方把他撞倒。
許子衿淡淡微笑,輕聲道:“小七哥,你知道你跟以前相比,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嗎?”
蕭雲搖搖頭,問道:“是什麼?”
“是那份深不可測的城府,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城府。”許子衿輕輕撩撥著垂在胸前的幾根秀髮,平靜道,“你跟我的距離可以用望遠鏡作比喻:在這頭時,看你很近;在那頭時,看你很遠。有時候,我會發現愈來愈看不清你,你明明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卻感覺你遠在天邊。小七哥,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呢?”
蕭雲柔聲道:“傻丫頭,無論怎麼改變,在你面前,我永遠是我,你永遠是那個純美天使。”
許子衿莞爾一笑,點了點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屋內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啊,停電了!”許子衿低聲呼道。
蕭雲一凜,瞬間將她緊緊護在懷裡,望向一個黑暗角落,問道:“有事嗎?”
須臾,從那個黑暗角落傳來影子的聲音:“沒事,正常停電。”
蕭雲放開許子衿,微笑道:“丫頭,害怕嗎?”
許子衿輕柔道:“不害怕,有你和影子在,有誰敢來?”
此時她臉上紅紅的,像發燒一般,好在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蕭雲起身,輕聲道:“你等等,我去拿蠟燭。”
“嗯,小心點,別碰著。”
一會,蕭雲捧著一支點燃的蠟燭從房裡出來,顫動的燭光,溫柔的乳黃色,屋內一片亮堂。
夜靜靜地在燭光中流淌,悄無聲息。
許子衿環抱著雙腿,香腮頂在膝蓋上,長長的睫毛微顫,凝視著那根蠟燭,輕聲道:“這樣的燭光之夜真漂亮,讓人卸去塵世的喧囂,淳樸而溫馨,若不是停電,我幾乎都快要忘卻人世間竟還有燭火這樣美好的寶物了。”
燭影搖曳。
她輕輕哼起一首《古風樂府》:“燭影搖,燭影搖,我有孤身若燭影,搖搖左右向何邊”
蕭雲靜靜聽著,等她不唱了,才低聲呼道:“丫頭?”
沒有反應。
蕭雲輕聲道:“你不是說要去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嗎?怎麼還想報寧大?”
還是沒有反應,許子衿的視線只停留在燭光上,一動不動,似乎出了神。
“丫頭?”蕭雲又輕聲呼道。
“嗯?”許子衿回過神來,雙眸迷惑地看著他,屋裡有點熱,她額頭上有著細密汗珠。
蕭雲拿過一本雜誌,輕輕幫她煽著風,微笑道:“你的鋼琴夢呢?不追求了?難怪小寶曾說過在華沙見過你,我聽影子說,去年你獲得了華沙肖邦鋼琴大賽金獎桂冠,德國漢諾威戲劇音樂學院要收你,你卻不肯去,為什麼?”
許子衿視線轉回燭光,輕聲道:“不為什麼,不想去,不想那時候去。”
“唉,多好的機會,你就這樣錯過了。那這次呢,為什麼還不去英國?”蕭雲問道。
“你很想我走嗎?”許子衿側過來臉,盯著他,語氣很淡,像清明穀雨。
蕭雲拿著雜誌煽風,力度估計有點大,燭影都有些恍惚,輕聲道:“不是我很想你走,只是那是你追逐的夢,只要你喜歡的東西,我是全力支援你的。哪怕你要我摘下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方設法去為你摘下來。”
“說的好聽。”許子衿撇撇小嘴,探身拿過幾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略帶生氣道,“去英國的事我有分寸,我已經規劃好了,在寧大讀兩年再走,這事兒我跟爸爸媽媽商量過了,他們也同意。”
“那老爺子呢?”
“你真煩!”許子衿瞪著她本來就很大的眼睛,拿起抱枕,狠命砸了蕭雲一下,“等成績出來了,我回趟雲浮山,那時候再跟爺爺說就是了。蕭雲,你是不是恨不得我現在馬上就出國,遠離你的視線?”
“當我沒說過。”蕭雲連忙道。
他知道這丫頭真的生氣了,因為每次她叫他名字的時候,就是她真正生氣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