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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盡原始模樣。
冬日的疏林,更有著佛家所說的禪意。那一片疏朗的枯林,只剩下枝柯,疏疏落落,披起神聖的白雪外衣,沐浴在柔柔的陽光下,林裡靜悄悄的,還有仍未散去的薄霧在枝梢上繚繞著,單純而乾淨,寧靜而祥和。
風吹樹梢的聲音在天空中劃過,如一首幽遠的二胡曲久久迴盪。佇立林間,與這片疏林靜靜對視,會讓人漸入“無我”之境。
“真美啊。”小蕭雲凝望著那片枯林,由衷感嘆道,“這樹,應該是冬天裡最詩意的風景了,丫頭,你說呢?”
“什麼叫有詩意的風景?”小子衿歪著小腦袋問道。
小蕭雲凝眉想了想,道:“就是特別的心曠神怡,就像你在吃糖的時候,心情會感到特別的舒暢,你看到這片枯林也會如此。”
小子衿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然後望向那片枯林,嘟著小嘴道:“可是我看著這片枯林一點也不舒暢呀,它又不能給我變出糖來。”
小蕭雲汗在當場,微微嘆息道:“唉,真如那位美國人說的,世間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你這小丫頭片子,一點都不懂。你知道嗎?冬天的時候,這些樹便會善解天意地抖落不再具有生命意義的枯枝黃葉,不悲觀、不抱怨、不可惜、不逃避,知道是該放棄的時候了,便毅然放棄。”
“它們是想在春天的時候換上新衣服穿,就像過年的時候,爸爸媽媽會給我買新衣服,薇姨也會給我做新衣服,穿上之後可漂亮了。”小子衿煞有介事地說道。
小蕭雲浮起一個與他年齡不相稱的微笑,望著枯林,帶著稚嫩的童音道:“樹在春天有些招搖,在夏天是瘋狂的,而在秋天是充實的,惟有冬天帶有一種哲思的味道。這時候,樹就是樹,很純粹,沒有葉子的包裹,亦或花與果的牽累。冬天的樹屬於它自己,脫盡繁華,返璞歸真。”
小子衿皺著淡淡的黛眉,小手託著香腮,思索良久,道:“小七哥,你已經老了,因為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就像爺爺給我講話的時候一樣。”
“跟你講話真費勁,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小蕭雲沒好氣道。
小子衿白了他一眼,道:“說聽不懂的話就有技術含量了呀?那你為什麼不跟小動物們講話呀,它們講的話就聽不懂。”
“”
小蕭雲穩了穩心神,牽著小子衿的小手繼續往枯林裡走去,幽靜的枯林裡響著此起彼伏的微弱踏雪聲。失去了蒼翠的綠葉,樹似乎了無生氣,清冷晨風颳過,有呼呼的嘯叫,像無影蹤的幽靈漸行漸遠,但這並不影響樹的挺拔。
“小七哥,你又去看那棵小櫻桃樹呀?”
“嗯。義大利作家那涅第說:櫻桃樹象徵家庭與生命的延續,智慧與勇氣的傳承,也如冬陽春雨,隱喻平凡的人生。我去看它,其實是去瞻仰它。”
“我不懂。”
“你再大一些就會懂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不懂的,多看點書就懂了。”
“我喜歡看書呀,我喜歡看日本的漫畫,我還會自己畫呢。”
“真的呀?”
“嗯,厲害吧。”
“厲害,我家丫頭是最棒的。”
“嘻嘻。”
“對了,丫頭,過完春節你就要回幼兒園了,那時候小七哥送你一個木雕的小鋼琴吧,就用那棵櫻桃樹的木頭給你做。”小蕭雲微笑道。
小子衿歡呼雀躍道:“真的呀?太好了!你雕的東西都很像,我同學都很羨慕我的。我最喜歡彈鋼琴了,老師誇我最有天賦。”
小蕭雲輕輕幫她撥淨落在青絲上的一點白雪,輕聲道:“這裡沒有鋼琴,老爺子又不讓我下山,等以後有機會了,你再彈給小七哥聽,好嗎?”
小子衿表情極為認真,道:“嗯,我長大以後就寫一首鋼琴曲,專門彈給你聽。”
小蕭雲微笑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丫頭,我聽世說叔講,你班有個小男生特別喜歡你?”
“哼,他很煩人的,老是纏著我,我去上廁所他還跟著我呢,真不要臉。”小子衿顯得不屑一顧,牽著小蕭雲的手,一跳一跳地往前走,“他還老纏著我給他糖吃,最討厭的了。”
“那你給他糖吃了嗎?”
“給了呀。”
“啊?”
“嘻嘻,我是將他的橡皮擦包在糖紙裡給他的,他還放進口裡含了很久,真是笨死了。”
“”
“反正我不喜歡他,我不想早戀,要早戀我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