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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分喜悅的笑容,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為了這十四秒付出了怎樣艱辛的努力,兩隻優雅如鋼琴家的手不知被那冰涼的金屬磨破了多少次皮,數不清的鮮血與汗水伴隨著那十四秒的來臨。
松樹上那道籠罩在黑暗中的影子有些動容,冰寒無雙的冷目鬼魅般的閃著一絲淚花。他與這個少年朝夕相處了十多年,深深知道這個翩翩少年驚才絕豔,有大野心、大抱負,卻總是不顯山不露水,他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能力,他縱橫捭闔,經天緯地的才能,都被他很好的藏匿而起,鮮有人知。
那翩翩少年,自然就是愈發英姿勃勃的蕭雲。
“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一切磨難都是有聲有色的人生新的賜予,‘富貴無須羨,名利亦不足通’,做一個豁達非常之人,無論面對什麼挫折,永不委頓,永遠生活得豪邁而樂觀,至為重要。”
這是母親給蕭雲講的一段話,深深影響著他。
大多數人想要改造這個世界,但卻罕有人想改造自己。蕭雲的勤勉,堅持,執著,不屈,是舉世無雙的。他每一次發奮努力的背後,必有加倍的賞賜,他的武功卓絕、槍法嫻熟讓那道影子震驚,同時也感到欣慰無比。
人生一世,浮華也行,努力也罷。終究一生,旅途來去。過客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於是,經歷風雨未必見真彩虹;努力仍在,未必就是成功。然而,當選擇依然,毅力如故,磨鍊則意志,鑄造則心志。
畢竟,人中之龍,並非生來就有龍意,而是後天勤奮加非凡意志。
偉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與別人共處逆境時,別人失去了信心,他卻下決心實現自己的目標。
人生偉業的建立,不在能知,乃在能行。
蕭雲將上衣脫去,露出不像一個十五歲少年應有的健碩身段,端起那支交了多年朋友的狙擊槍,臥倒在地上,開始瞄準峰底的草甸。
草甸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鵝卵石,有些完整無缺,有些殘缺不全,有些已經碎成了粉末。那些彈痕累累的鵝卵石,都是從蕭雲手上的這把狙擊槍裡射出的子彈所造成的。
蕭雲似乎天生就是神槍手。
此刻的他異常冷靜,那是一種酷似脫離俗塵的冷峻,內心光風霽月,一片清明。他瞄準時專注無比,彷彿已經死去了般,這可使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最重要的是,他具備了一個頂級狙擊手所必須有的品質耐心。他極有耐心,極有獵手的耐心,他可以這樣趴在那裡一整天不動。
蕭雲靜靜地躺著,讓熾熱的陽光,曬他寬闊的,赤裸的,微微帶些古銅色的背。
山風清涼微溼,夾雜著無數花香,吹起了他漆黑的頭髮,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扣在扳機裡。
他在等待,等待什麼呢?
倏然,那道隱在松樹上的影子拿出彈弓,將一顆核桃彈出,躍過蕭雲頭頂,向峰底墜去。電光火石間,蕭雲眼中靈光一閃,迅速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在空中將那顆核桃擊得粉碎,如同隕石爆炸,繼而,子彈繼續向草甸飛去,“嘣!”一聲,子彈與一顆鵝卵石碰撞,彷彿火星撞上地球,碎片橫飛,頓成粉末。
難以置信!
遠端射擊,最難的就在於計算風差影響和測距,想一槍擊中幾百米以外的鵝卵石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還要在擊碎於空中墜落的核桃之後才擊向鵝卵石,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然而,蕭雲做到了,而且所拿捏的時間,分寸不差,無不妙到毫巔。
變態,極為變態!
對於一個不平凡的人來說,根本就無法去當平凡人。
一個不凡的人總會做一些不平凡的事,一個做了不平凡的事的人,就不再是個平凡人。
就這樣,影子不斷地從松樹上彈出核桃,蕭雲不斷地從狙擊槍裡射出子彈,兩次璀璨的碰撞,兩樣堅硬的物體皆玉石俱焚。雖然不能做到槍槍如此,但是八九不離十,如果讓七年前的那個鬍鬚男子見到此番景象,一定會嚇到肝膽俱裂。
興許是被這槍聲所驚擾,開在峰壁上的一朵無名小白花,孤零零地守望在那裡,瑟瑟縮縮地在風中顫抖。
一個小時後,蕭雲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顯得很緩慢,表情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冷峻,帶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感覺身體有些僵硬了,便打起一套松神拳,緩和一下微微麻木的四肢。
此時,那個不知名的鳥兒又鳴叫而起。
蕭雲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極目找尋,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陡坡上的那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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