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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宋木木喝了小口水,微微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嘴唇,平靜道。
“想。”蘇楠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我跟他的愛情呀,怎麼說,像是一杯俄羅斯的伏特加吧,馝馞濃烈。”宋木木輕聲道。
“哇,那不是很轟轟烈烈?”蘇楠輕輕喝了一口,一滴清水從她指尖流下。
“那倒不至於。你知道嗎?他是我從別的女人手裡搶過來的。”宋木木平靜道。
“啊?”蘇楠驚呼了一聲。
“很驚訝吧?”宋木木淡淡道,陷入了回憶中,“那時候的他,在清華可是有名的才子呢,很多女生都仰慕的。我是人大的,在我們大三的時候,舉行了北京高校辯論賽,決賽就是人大對清華,我們兩人又正好都是四辯,最後的結辯陳詞都說的精彩紛呈,我們兩個都被對方吸引了,私下就互留了手機。可那時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他也深愛著他的女朋友。”
“那你怎麼辦?”蘇楠皺著眉頭,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一下黑框眼鏡。
“女人,是世界上最固執的動物,只要愛上了,就會義無反顧的。”宋木木輕聲道,眸裡噙著淚花,“當時我一有空閒就跑到清華去和他見面,後來被他女朋友發現了,跟我鬧了幾次,可我仍然放不下。到後來我和子路好上了以後,他取笑我說,當初他是一豆燈火,而我就是那飛蛾,置生命於不顧都要往他身上撲去。而我也甘心做那個飛蛾,所以子路就被我牢牢擒獲了。”
蘇楠詫異,對第三者這樣的橫刀奪愛是不能接受的,問道:“木木,難道你沒有自尊了嗎?”
宋木木微笑道:“你錯了,自尊是我僅有的東西,所以我能為他拋棄的,也只有自尊。”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重重地砸在了蘇楠的心上。
小庭院,天高雲淡。
對於兩個女人的閨中私話,這兩個男人自然不知曉,他們負手而立,望著那兩棵棗樹出神。
棗樹的葉子很綠,如同一塊塊翡翠,各個枝丫被樹葉壓得有些弧形,像是在給人鞠躬一般。
樹在一年四季都有不同。
春的招搖,有那麼點涉世未深的意味;夏是瘋狂的,缺乏該有的謹慎與沉著;秋是輝煌的,彷彿人到中年,事業達到人生的顛峰,溢滿心懷的還有少許的狂喜;冬天脫盡繁華的樹,儼然一個具有睿智的思想者,不卑不亢,在沉靜中把過去的和未來的做仔細的思量。
天下的樹,大抵如此。
“想來點瓊漿玉液嗎?”端木子路忽然輕聲道。
“想。”蕭雲微笑道,既沒有踟躕,也沒有提問那究竟是什麼,朋友要交心。
果然,端木子路的心裡微微有些觸動,邁步走到小庭院中間,那裡有一口仍沒有廢棄的古井,井口上架著一杆圓滾木軸,密密纏繞著一根粗麻繩,一端繫著一個水桶,端木子路搖動木軸鐵轉,粗麻繩一圈圈鬆開,水桶緩緩而下。
譁啷。
水桶在水井裡裝了大半桶水,晃晃悠悠升上來,在中途沒有灑出一滴。
端木子路將水桶卸下,從井口旁拿過一個木瓢,盛了半勺清涼井水,遞給蕭雲。
蕭雲端著木瓢,輕輕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神清氣爽,忍不住把剩下的一股腦喝完。
“真舒坦!”蕭雲抹了把嘴,大聲嘆道。
端木子路微笑,接過他遞迴的木瓢,也勺了一瓢,喝一口透心涼的井水,萬慮俱消。
“勝過瓊漿玉液。”蕭雲走過去,用手捧起一把井水,送入口中,甘甜潤肺。
端木子路將木瓢裡的水飲盡,然後將其放回原處,輕聲道:“這裡的井水純淨,雜質少,在這麼炎熱的夏天喝上一口,比在冰箱裡冷藏過的礦泉水有益多了。《本草綱目》裡說,井水新吸,療病利人,平旦第一汲,為井華水。我給木木煮的中藥,用得就是井裡的水。”
“明智。”蕭雲蹲著,正捧著清涼井水往臉上澆,寒意遍體,所有的火氣都隨之消散。
端木子路靜靜看著他,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為什麼選我?”
蕭雲站直身子,掏出藏藍色手帕擦臉,不作回答,反問了一句:“知道哪種茶最好嗎?”
端木子路皺了皺眉,對這個問題沒有心理準備,想想,輕聲道:“我對茶不甚瞭解,卻也略知一二。應該是洞庭君山茶,此茶沒有青茶的味重,沒有綠茶的味濃,也沒有白茶的味淡,最是味清,清代袁枚《隨園食單》中記述:洞庭君山出茶,葉微寬而綠過之,採掇很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