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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一些世界名著,特別是關於二戰時歐羅巴間諜戰的書籍,當讀到德國納粹哪個高官中了英國或者法國的美人計而透露了多少軍事秘密時,他都會輕蔑笑笑,偶罵一句昏庸無能之輩,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遭遇前車之鑑,觸碰到雷區,這個啞巴虧吃得還真是夠憋屈的。
他年輕時,在社會底層浸染了多年,什麼苦力都幹過,什麼苦難都經過,什麼苦楚都受過。俗話說,茄子不開虛花,真人不說假話。然而,社會的人生百態教會了他真話只能說三分,社會的爾虞我詐使他鍛煉出了一雙識人慧眼,什麼人應該巴結討好恭維攀附,什麼人應該鄙視厭惡不屑遠離,他一看一個準。
正是憑藉著這個本領,他慢慢地開始往上爬。
也許上天真的喜歡眷顧那些孜孜不倦的人,在三十歲那年,賈伯侯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女人,現在的夫人,王梅梅。那一年,他還只是亭臺賓館一個小小的大堂經理,每天都要堆砌起虛偽的笑容仰望尊貴的客人,可以說,他現在的一切,包括財富、地位、名譽,都是王梅梅給的,這個不算漂亮但是端莊淑惠的女人絕對是他不可缺少的賢內助。
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由於賈伯侯能言善辯,特別會討女人歡心,所以他身邊的紅顏如天上繁星,數不勝數,多漂亮多風騷多美豔的都有。當年他能看上這個其貌不揚的王梅梅,主要是得益於她那個當時還只是建行寧州分行信貸部主任的父親。
這樁沒有愛情的婚姻很成功,讓賈伯侯魚躍龍門,從社會底層一躍成為上層的成功人士。
此後幾十年,他每時每刻都在為自己當時獨到的眼光而感到慶幸,夫憑妻貴,一點也不可恥。
女人心,海底針。
這句話,無論哪個聖人都必須得承認,而賈伯侯可以輕易看透比絕頂武功還要深不可測的女人心,卻始終無法看透身旁的這個年輕人,他那張清雋的臉龐總是帶著一抹柔似浮雲般的微笑,如同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讓人感覺進入了一個沒有出路的迷宮,遇上了一個無法解開的迷魂陣。
城府深到這種地步,經常自詡見慣大視野的賈伯侯頭一次衍生出了挫敗感。
一路上,兩人都彼此沉默,車速很快,窗外的風景變幻得頻繁,車子轉眼就出了城。
郊外空氣清新,大片綠油油的稻田訴說著農民豐收的盼頭,幾隻鳥兒從稻尖掠過,嬉戲。
車子從省級公路下來,駛進一條村村通水泥路,過了幾座小橋,終於在一處小村落停下。
梅雨塢。
一條再典型不過的南方山野村落,融進了江南的靈魂,雖然沒有“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的繁盛景象,但“江樹青山日欲斜,長郊草色綠無涯”的風景還是相當讓人醉心,放眼望去,在青山阡陌下隨意散落著十幾戶人家,竹林茂密,掩映著青磚白灰黑瓦,房子外廓頗具南宋民居特色,驟一入眼,驚豔萬分。
紅色寶來停在了村口停車場。
那裡種著幾棵高大到超出想象的榧樹,看得出年頭久遠,枝葉雖然茂密,但樹皮皺得都有些裂開了。不過令人咂舌的是,樹蔭下排列的竟然全都是高階名貴房車,除了賈伯侯這輛寶來稍微次點外,沒有一輛的價格是低過七位數的,如此看來,這個與世隔絕的偏遠小村子一定有其獨到魅力的一面。
細細一想,梅雨塢山清水秀,能吸引這麼多達官貴人的光臨,還算順理成章,但最令人不敢相信的還是這件事,村口有一座牌樓,上書“梅雨塢”三個大字,牌樓旁種著一棵參天古樟樹,葉子翠綠,幾乎把牌樓都遮掩了。據村裡的老人講,這棵樟樹是村子的風水樹,所有煞氣飄到這裡都會消散,保一村平安,而令人驚異的不是這個帶點迷信色彩的說法,而是那根三人都合抱不過來的粗壯樹幹上掛著一個小牌子,用毛筆寫著幾個黑字:寧州市政府接待處。
蕭雲站在樹下,凝視著這個牌子發呆良久,直到賈伯侯叫了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吧?”賈伯侯看著這個年輕人終於走下神壇,露出了一點破綻的震驚表情,內心有些得意,掏出一根菸,遞給他,蕭雲剛想伸手接過來,忽然記起了蘇楠的叮囑教誨,連連擺手,賈伯侯也沒說什麼,點燃之後噴了幾口煙,自娛自樂。
“市政府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搞接待,返璞歸真?”蕭雲跟在賈伯侯身後,慢悠悠走著。
“這個傳統很久遠,要追溯到鄧公第二次南巡。當時寧州的市長還是倪悟道,聽說鄧公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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