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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
後來長大了,有一次他撒嬌地賴在母親的懷抱,問她,媽媽,為什麼那時候你不正顏厲色地喝斥,或者語重心長地教導呢?難道你不擔心我麼?母親摸摸他的頭髮,淡淡一笑,平靜道,傻孩子,人的心就好像一扇厚重的城堡之門,沒有外面的鎖,只有裡面的閂,別人無論在外面怎樣使勁推,怎樣使勁踹,都不如裡面自己輕輕一撥。當時,他的眼眶瞬間溼潤,洪災氾濫。
上帝有兩個住處,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天下母親的心中。
棋局依舊。
許子衿微微皺眉,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這樣氣勢凜然,有些始料未及,卻也不慌不忙,見招拆招。
可就在整個局勢岌岌可危,即將大廈將傾的時候,蔡徽羽一改故轍,棋風驟然間柔和了,像秋月。
蕭雲驚詫。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蔡徽羽似乎看出了他的神情變化,冷不丁說了句。
蕭雲苦笑,又摸了摸鼻子,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在上輩子對這死妮子造了孽,這輩子要還債。
不過,他倒沒覺得興味索然,反而有種知音難覓的竊喜感,面對這個天才兒童,沒有利益牽扯,也沒有恩怨情仇,並不用佛口蛇心的面具偽善,更不用步步為營的言語作祟,就當作是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跟一個沒有半點利害關係的陌生人聊天,很自在,偶爾來點適度的肆無忌憚,外加一段莊周夢蝶般的小插曲,想必也是十分有趣。
可是,如果他知道接下來發生的這幕小插曲會那樣作繭自縛,就一定不會這麼想了。
“蕭雲,給你介紹個人。”蔡克己微笑著回來,後頭還領回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一句話,不光吸引了觀棋的這位兄臺,就連下棋的一大一小也禁不住暫停戰局,抬頭看去。
“還記得這個女孩吧?”蔡克己輕聲道,指了指旁邊的長髮警花,滿臉幸災樂禍的虛偽笑容。
蕭雲裝傻充愣的功夫早已是爐火純青,壓根不接他這茬,搖搖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羞赧的警花。
而冰雪聰明的許子衿卻是冷眼盯著他,就連見微知著的蔡徽羽也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在想問題。
“她就是被你劫持的那個人質。”蔡克己繼續落井下石,成功報復的心理,果然是難以描述。
又是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許子衿的眼神更冷了,低下頭,重重落了一子,棋盤呯呤作響。
蕭雲心裡苦叫不迭,早知道就向丫頭坦白從寬好了,也不至於等東窗事發,落到這般被動的田地。
作孽啊。
我佛慈悲,願天打五雷轟,劈碎了蔡克己。
他在心裡默默唸著惡毒咒語。
“你好。”那個長髮警花倒沒有他那麼進退兩難,很大方地伸出手去,笑眸如月,原來這個年輕人是長這樣子的,那天去到現場時,他就已經戴上了黑頭罩,看不清容貌,只留出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想過他樣貌竟會這般清雋俊逸,儘管穿著普通,腳上那對帆布鞋還很破舊,面上團起了幾撮線頭,但總體形象上,跟她腦海裡浮現想象的,並沒有太大的落差。
“你好。”蕭雲禮節性地握了握手,揚起一個清淨如竹的微笑,很享受這個女人小手的冰涼觸感。
“我叫夏洛書,很高興再次認識你。”她輕笑道,那甜美笑容,讓人想起了校園小道上的一抹陽光。
“蕭雲,蕭瑟的蕭,白雲的雲。”蕭雲仍是走老路線自我介紹,簡簡單單,適可而止,不敢過分熱情,但已經不再心存忐忑,自然而然地欣賞起這位美女警花來,五官標緻,的確,南方女人的輪廓要比北方的精耕細作一些,就跟古典仕女圖中的角色相差無幾,溫婉,玉柔,即使動人到了一個高度,也不會刺傷觀賞者的眼睛。
啪!這一次的落子聲,比剛才的更為清脆。
蕭雲慌忙收回有點任達不拘的眼神,不敢再亂造次。
蚊子並不遲鈍,也不迂腐,當然聽出了那個長得貌若天仙的女孩擊子落盤的抗議聲,雖然她還猜測不出這個女孩跟蕭雲的關係,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同尋常,因為她已然嗅出了空氣中瀰漫的濃濃硝煙味,不過,對於這樣近乎魯莽的打擾行為,她很不待見,既然對方已經飛象過河,自己沒理由啞巴吃黃連,冷笑了一聲,譏笑道:“敲得再重,沒有情重,敲得再響,沒有影響。”
氣氛驟然間有些詭異。
女人的心裡,好象根本沒有是非曲直,無論做什麼事,理由只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