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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你從哪裡來?”蘇楠拿出那把精緻小摺扇,輕輕煽著涼風。
“呃,怎麼感覺你有點像公安局查戶口的,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端木子路輕笑一聲,刪繁從簡道,“我老家在四川眉山,很小就聽家大人或是老師說寧州經濟發達、歷史悠久,更有‘天下三分錦花城,二分盡在繁寧州’之美譽,所以就想來此生活工作。”
他乾脆和盤托出。
蘇楠想想,又問道:“你在清華畢業,為什麼不留北京?皇城腳下不是更好發展嗎?”
端木子路收好了那枚開皇五銖,輕聲道:“北京政治氣氛太濃厚了,不適合我這種喜歡恬淡休適、無拘無束的人。人生如棋,‘閒敲棋子落燈花’的清淡,‘常人只消一盤棋’的瀟灑,這種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那你不是很喜歡四處流浪?”蘇楠輕笑道,鏡片下的秋波嫵媚。
“還行吧,走的地方比較多。”端木子路輕聲道,不敢直視這美豔如妖的尤物。
“大江南北你都走過?”蘇楠有些驚訝,幽幽體香隨著煽出的輕風,飄進蕭雲的鼻腔。
“差不多。”端木子路從不會把話說死,總是會有一條後路,留點補充的餘地。
“還打算繼續這樣的生活嗎?”蘇楠見他以下棋為生,猜測到他是個無根的遊子。
“可能會選擇在寧州落地生根,這裡的生活節奏很適合我,不過前提是我能在這裡生存下去。四海為家、以天為蓋、以地為廬的日子過久了,會使人沒有歸屬感,茫茫然不知何往。”端木子路幽幽說著,視線轉向斜陽河,一股愁緒油然而生。
“晉朝程本的《子華集》雲:流水不腐,以其逝故也;戶樞不蠹,以其運故也。多走走,還是有好處的,增長見識,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蕭雲修長手指輕輕摩挲著酒杯,巧妙轉移話題,“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子路,萍水相逢,我請你喝杯酒吧。”
“好。”端木子路笑了笑,很爽快地答應了,剛才的情緒驟然清空。
“你喝什麼?”蕭雲輕聲問道。
“這酒多少錢一杯?”端木子路忽然問道。
“二十。”蕭雲微感疑惑。
“我能用一塊錢,喝到這二十一杯的酒,你們信嗎?”端木子路望了眼鄰桌,輕聲道。
“吹牛。”蘇楠輕搖螓首,俏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蕭雲只是微笑著,並不表態,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來歷不明的青年不簡單,驚才豔豔,卻隱而不露,渾身透著一股讓人舒服的文雅氣質,不突兀,不藏拙,與自己有點相似,性格相似也是他們兩個相見恨晚的原因之一。
鄰桌坐著三位客人,一男兩女,衣著光鮮,看來收入不錯,剛好叫了幾杯冰鎮啤酒。
“等著看戲吧。”端木子路微笑起身,走到鄰桌,極其禮貌道,“三位,你們好。”
“有事?”唯一一位男士抬頭問道,對這個突然闖進領地的異性有著本能的排斥。
兩位女子雖然有點迷惑,卻沒有生起警惕之意,這也是端木子路的一種親和力所致。
“我想和你們打個賭,不知你們是否有興趣?”端木子路微笑道。
“不感興趣。”那個男人直截了當地拒絕,沒有當場叫他滾開已經是很有風度了。
“很有意思的,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端木子路並沒有氣餒,他的堅韌程度讓人結舌。
“你不會聽中文嗎?”那個男人有些按捺不住了,提高了音量。
“什麼賭?”其中的一位女子卻沒給這男人臺階下,饒有興致地接上了端木子路的話。
“十分好玩的遊戲,我能不借助外力,飲盡一杯啤酒,不灑一滴。”端木子路輕笑道。
“哦?”那兩位女士同時發出這聲驚歎。
“無稽之談,不許藉助任何工具,你能不灑一滴地飲盡這杯酒?”男子輕蔑不通道。
“如果我輸了,給你一塊錢;如果我贏了,你輸我一塊錢,如何?”端木子路微笑道。
“好!”兩位女子自作主張,拍手齊聲附和道。
她們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動起來了,想看看這個讓人生不出一絲惡感的青年到底用什麼方法可以做到,難道他懂得街頭魔術?還是他有特異功能?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喜歡摸不著邊際的東西,所以女人喜歡化妝,讓人看不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端木子路見那個沒有好臉色的男子也沒有反對,便挑中了其中一杯新斟啤酒,沒有拿起來,卻說出了一番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