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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竟然敢挑我刺!”小男孩起身,捧起一手雪,向小女孩砸去。
小女孩的漂亮臉蛋被雪砸中,驚呼一聲,嘟起小嘴道:“臭小七,欺負我,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這句話,還是她跟小男孩學的。
小男孩每次看到山豬時,都會興奮地喊出這句話,不想竟然耳濡目染了這小丫頭。
小女孩捧著雪,不斷砸向小男孩,可是由於量不大,每次都被他輕易躲過,看著小男孩一臉壞笑,她氣得小臉通紅,惱著道:“哼,臭小七,你不許動,要是你敢動,我就回去告訴薇姨,你欺負我!”
“”
既然小女孩把殺手鐧都給祭出來了,那接下來的場景估計很多人都能猜得到: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站在樹下,耷拉著腦袋,滿臉無奈,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個同樣很漂亮的小女孩,一臉的小狐狸笑容,不亦樂乎地捧起雪,砸向那個彷彿被施了定身咒語的小男孩,“咯咯”地歡笑著。
兩人正鬧著,忽然,從上游江面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杯酒,一竿身,世上如我有幾人?孤舟東去,孤雁數聲,夢斷三更。朔風吹老梅花片,推開篷沿,雪滿天。手自搓,劍頻磨,古來天下丈夫多。忙忙的逃海濱,急急的隱山阿。一笑琅然。
小男孩被這歌聲深深吸引了,跑到懸崖邊,定睛望著那一葉順江而來的烏篷船。
船身不大,在偌大的江面只是渺小一點。
船家在船尾熟練地控著馬達,船平穩地行駛著。
船頭靜靜立著一名男子,剛才的歌聲正是他唱出來的,歌聲柔和,從江面中央傳遍兩岸。
男子一襲青衣如竹,雙眉森森如劍,雙眼溫潤如玉,面沉如水,沒有絲毫的感情表露。
手執一張青幡,上書“半日仙”三個大字,隨風而展。
“小七哥,那個人好奇怪,他剛才唱的歌我都聽不懂。”小女孩走到小男孩身邊。
“我也沒聽懂。”小男孩的表情有些凝重。
“啊!小七哥,快看,那個人手裡的那張布好像寫著字呢!”小女孩也望著江上小船。
“我注意到了。”小男孩點點頭,小手指輕輕揉開眉頭。
“寫著什麼呀?”小女孩好奇問道。
“太遠了,看不清。”小男孩細眯起眼睛,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小女孩手指撐著精美臉頰,問道:“他是不是賣糖果的呀?”
“”小男孩無語地看著小女孩,“你就知道吃,長大了以後一定是個胖姑娘。”
小女孩揚起小粉拳,向小男孩示威道:“臭小七,你再說我就揍你!”
“哈哈,你追不上我。”小男孩笑著向原路跑去,小女孩氣惱地在後面追著。
童聲四起,漫繞青山。
船頭那人抬頭望了眼消失在峭沿上的倆小孩,浮起一抹莫測笑意,順江而去。
第二章 草廬前,故人,道水
斜陽疏竹上,殘雪亂山中。
冰封群山,雪漫萬里;壑似銀蛇,山如蠟象。
雲浮山巒綿延起伏,骨子裡透出的是平和與包容。銀裝素裹顯示的不是她的單調,而是她的高貴與聖潔。如若乘一匹駿馬,立於山巔,極目曠遠而寥廓的四野,心境不由得你不沉靜,胸懷不由得你不豁達。
山上的松樹、楊樹、白樺就在這樣的背景中,肩並肩手挽手地肅立著,愈發透出深深山野的和諧與壯美。
此刻的雲浮山就像一張偌大的純白質地的畫布,正好為那些天才的畫家們提供了施展才藝的舞臺。那些天才畫家自然就是森林中的各種飛禽走獸。它們的兩隻腳或四隻蹄就是神奇的畫筆,在山坡、在山道、在溝壑,或遠、或近,或大、或小,或直線、或彎曲,或沉穩、或飄逸,總之是在雪野之上,清晰地刻畫著千百種令人遐思不盡的創意畫卷。
小男孩揹著跑累的小女孩,悠閒地走在山道上,顯得極其輕鬆,嘴裡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蒼涼小調,在雪地中留下了一串腳印。小女孩此刻伏在他的背上恬靜地睡著,薄潤紅唇微微翹起,興許正在做著什麼美夢。
他走的並不快,到了山坳處,望了眼路邊雪裡冒出的一抹新綠,微微一笑,清淨如竹。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他輕輕說了句,然後重新上路。
時不時有持槍的暗哨從樹上跳下,恭敬地對他喊聲:“少主。”
小男孩微笑點頭,示意他身後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