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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是那條貫穿整個古城區的小河,河水清澈,幾張淘沙竹排泛舟其上。
風柔柔吹著,小吃攤飄出誘人的香氣,人群愉悅漫步的笑臉,牽動古城跳動的脈搏。
人們彼此打量著,彼此微笑著,大多數都互相相識,只有兩個人,在這裡是完全陌生。
蕭雲悠悠然溜達,心裡暗暗算了算,從丹青巷到這裡,步行,大概需要二十分鐘。
不遠,距離適中。
古城區雖然也有不少現代化高樓,卻還是以古代建築為主,猶以丹青巷這一帶為甚。
各個朝代的特色相映成趣,在這裡居住,還能體會到很久以前農曆開墟趕集的趣味。
“這裡每天都這麼熱鬧?”蕭雲走馬觀花,問了聲走在身旁哼著小調的蘇楠。
“不是的,今天恰巧是墟日,所以才這麼多人。”蘇楠輕搖螓首,小手負在身後。
“墟日?”蕭雲聞所未聞。
“就是趕集的日子,在這一天,許多臨時小商販都會過來擺攤,招攬顧客,而且日期都是固定的,每月逢農曆二五八開墟。這個日子的由來,要回溯至遙遠的改革開放初期,當時市場上的業務還是主要由鄉鎮所屬供銷社主宰,但已經有些頗具商業頭腦的小商小販敢於試水了,就挑選固定的日期來這裡,慢慢地,就演變成了一種習俗。”蘇楠柔聲慢道,纖指輕輕推了推那副古板的黑框眼鏡。
“你經常走路來這裡?”蕭雲靜靜聽完,想了想,又問了這句。
“以前是,在昊天上班後,就沒來過了。”蘇楠顯得很懷念此處,美眸四處望著。
“難怪你抄近道的時候,輕車熟路。”蕭雲輕輕一笑,又想起了她逗螞蟻的有趣情景。
“笑什麼?”蘇楠瞧著他的笑容有些不同尋常,心裡有些納悶。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蕭雲收回笑容,輕聲道。
“能講不?”蘇楠揹著身往前走,看著他,恰好迎上西邊頹廢的陽光,細眯起了眼睛。
“不能。”蕭雲直截了當。
“不講拉倒。”蘇楠回過身去,又哼起了輕快小調,小手隨意地一起一落。
蕭雲笑笑,沒有嘗試說些什麼,慵懶跟在她身後,望著人們的笑容,聞著人們的呼吸。
他不知道這條街的名字,既沒有詢問,也絕不關心,因為他的興趣並不在這條街上。
他的興趣就在這些人的身上,鮮活的生命,那是最不可複製的美妙風景。
周圍川流不息的行人也在看著有些鶴立雞群的一男一女,心裡揣測著這兩人的關係。
蘇楠卻毫不在乎旁人的異樣目光,興致頗高,不時拿起一件小商品,詢問著價錢。
“蘇楠。”蕭雲忽然輕輕喊了聲。
“嗯?”蘇楠在前兩步,聽見他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覺得奇怪,停步,回頭,凝望。
“愛情使人忘記時間,而時間,也往往使人忘記愛情。”蕭雲輕聲道,那抹微笑醉人。
在頹然的午後,在喧鬧的街頭,在擁擠的人潮,蘇楠只聽見那把攝人心魄的清越嗓音。
她竟哭了,淚水慢慢在眼眶內積聚,越積越多,那張飄逸清雋的臉龐早已模糊不清。
她絕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不喜歡傷春悲秋,在她眼中,只有那些吃飽了撐著的閒人,或者鬱郁不得志的逸士才喜歡這樣徒勞無益,不管心裡有多少委屈,有多少哀傷,她從來不說,那隻能在荒蕪人煙之地發洩,午夜夢迴,自己愛怎麼回味就怎麼回味,但人前人後,她總是能裝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她一直以為,人都是這般活下來的。
可這個年輕人總是能抓住她心中最柔軟的弱點,不偏不倚,一擊即中。
她不說,並不代表蕭雲不知道她內心的那種苦楚,那種與這個世界隔閡的寂寞。
她深深愛了那個男人整整十年,十年的感情,很長,很漫長,能真正放下嗎?
十年,是一個輪迴。
一如新華國令人難以忘卻、難以磨滅、難以釋懷的那十年。
如果十年的記憶真的那麼容易放下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作家寫傷痕文學了。
“你的心裡有一面牆,只要推開,就能看見天堂。”蕭雲不知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
蘇楠垂下頭,遮擋住面容,一滴清淚從她下巴尖流下,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蕭雲遞來一張潔白紙巾,她默默接過,沒有摘下黑框眼鏡,輕輕擦拭著臉龐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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