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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已經開了38年,一直經營海鮮火鍋,不講排場又想吃地道香港海鮮的食客紛至沓來。
從週一到週日,這裡的生意紅火得簡直令人眼紅,幾乎每天都人滿為患,除了週四晚上。
每逢週四晚上,這裡都是閉門謝客的,因為控制灣仔一帶的14K的幾位大哥級人物會在這一天,循例來到祥正海鮮四季火鍋聚餐。每個大哥來的時候,都是開著好幾部豪車,帶著十幾個馬仔,前呼後擁地招搖過市,排場非常氣派,比電影裡的黑社會老大還要耀武揚威。等人齊了之後,老闆就會把火鍋店的鐵閘拉下來,那些砍人如切菜削瓜似的古惑仔就會站在門口望風。
今晚恰好是週四,祥正海鮮四季火鍋的鐵閘照例緊閉著,店裡中央只擺了一張圓桌。
桌上放著一個炭爐,很有舊時味道,炭爐裡的火炭燒得通紅,炭爐上的瓦煲盛著一煲蕃茄薯仔牛肉湯,湯水不斷地翻滾。桌上還堆著一碟墨魚,一碟肥牛,一碟大蜆,一碟雞軟骨,一碟牛脷,一碟四寶丸,一碟大水餃,一碟皇帝菜,還有四五支啤酒,這是香港人很大眾化地火鍋食物。
14K的四大金剛正圍坐在一起,不停地涮鍋吃肉,唯獨不見坐館黎枝葉。
佛經裡說,金剛有不壞之身,不為一切所壞,能壞一切物,故能降伏天魔,制諸外道。
“鬍鬚勇,聽說寧州老頭子要派人下來接管社團,有沒有這回事?”綽號賤哥的猛人陳宇劍正拿著筷子在瓦煲裡涮著一塊墨魚,問著綽號鬍鬚勇的軍師潘志勇。陳宇劍是湖北人,今年才35歲,正值黃金年齡。當年他在大陸犯了命案,逃到香港,因為泰拳打得出色,被黎枝葉看中,並一路提拔,成為四大金剛之一,而且是整個社團最能打的一個,手底下也盡是同樣好勇鬥狠的馬仔。他打扮非常時尚,經常身穿一件白色外套,碎花襯衣,戴著時尚項鍊,金絲眼鏡,梳著油光的“蛋撻頭”,飛揚跋扈。
“我有聽黎叔提起過。”潘志勇手夾著香菸靜靜坐在那裡,人很精瘦,典型的香港人。
“這個地盤是黎叔帶著我們四個打下來的,拱手讓人?我寧死不從。”陳宇劍拍著桌子道。
“老賤,你不會想著跟老頭子作對吧?連黑龍團的陶瞎子都不敢,你tm是吃春藥吃錯了,吃豹子膽了吧?”綽號八爺的薛頂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陳宇劍,要說鬍鬚勇是以陰險狡詐而備受推崇,那麼薛頂則是以冷血無情備受詬病,曾經他的一個遠方親戚帶著新婚老婆來投奔他,他收下了,並且提拔成了親信。一個月後,他讓這個遠方親戚帶著六個馬仔去出一批毒品,沒想到這個遠方親戚耍了個小聰明,截留了其中的20%,這事查出來後,薛頂雷霆大怒,不僅讓人槍殺了監管不力的六個馬仔,還親手向這個遠方親戚捅了18刀,而遠方親戚的那個新婚老婆也被賣到了臺灣做雞,此事一出轟動全港,很多人都開始畏懼這個冷血的八爺。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怕個球啊?”猛人陳宇劍一臉不屑道。
“果然是後生可畏啊。”一路跟著黎枝葉從大陸下來的及時雨李雨岑不禁感慨了一句。
“哈哈,真是‘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老賤,也只有才敢這樣說老頭子。”薛頂大笑。
陳宇劍輕蔑地撇撇嘴,頗為狼狽地吃著一塊剛從瓦煲撈出來的牛脷。
“鬍鬚勇,萬一真是來人了,你怎麼看?”李雨岑深知那位老人的可怕,曉得不能硬碰硬。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想要知道這盤棋怎麼走,必須先要弄清楚老頭子派這個欽差大臣下來的真實意圖。如果僅僅是老頭子懷疑我們已經另立門戶了,那還好辦,我們就合起來演場戲給那個欽差大臣看就是了,我怕就怕老頭子另有所圖,而且圖的不僅僅是我們14K。”潘志勇輕輕摸著他那標誌性的小鬍子,神情肅穆。
“嘖嘖?不圖我們,還能圖誰?和勝和,還是新義安?真笑死人了。”陳宇劍狂妄一笑。
李雨岑沒理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哥,想想,輕聲道:“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現階段我們能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多,畢竟我們得知的訊息太有限了,很難對症下藥。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這裡是香港,我們在這闖蕩了二十幾年,地地道道的地頭蛇,難道還怕一條過江龍?哈哈。岑二哥,放心吧,真理往往是在少數人手裡,而少數人必須服從多數人,到頭來真理還是在多數人手裡,人云亦云就是這樣堆積起來的。我們人多,就像老賤說的,怕個球啊?”潘志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