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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不用開門,林雙木就知道這是狐四在外頭。
果然,狐四推門而進,走到林雙木身邊,輕聲道:“老爺,外面有一個人想見您。”
“誰?”林雙木皺眉問道。
“我也不認識,他來了有半個小時了,不肯走,我見您睡了,就沒上來打擾。”狐四輕聲道。
“他沒有通報姓名嗎?”林雙木問道。
“沒有。”狐四搖頭道。
“那讓他上來吧。”林雙木很好奇這個不速之客,想了一陣子,決定還是見一見。
“好。”狐四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還是我下去吧。”林雙木突然改變了主意,然後率先開門下樓。
下到一樓,只見一個青年人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微胖,面板有種病態的白。
“甄青衫?”林雙木失聲叫了起來,他真的感到很意外,從沒想過會是這個青年登門造訪。
“銀狐爺,這麼晚冒昧打擾了,請原諒則個。”甄青衫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
“打擾談不上,年紀大了,有時候很難入睡,狐四,給甄公子倒杯酒暖暖胃。”林雙木說道。
“不用,熱茶就可以。”甄青衫微笑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甄公子蒞臨寒舍,想必有事情商量吧?”林雙木恢復平靜,也坐了下來。
“呵呵,確實有事,我有一樁交易,想跟銀狐爺您談談,您會感興趣的。”甄青衫淡笑道。
“願聞其詳。”林雙木輕輕揉搓著乾枯的雙手。
“張至清的性命,如何?”甄青衫嘴角揚起一個澹泊無塵的弧度。
林雙木一驚,猝然眯起雙眼冷視著這位京城來客,許久,才笑道:“我要那玩意兒幹嘛?”
“冤有頭債有主,江山被奪,愛人被殺,這些理由難道還不夠?”甄青衫撫了撫大腿道。
“你是什麼人?!”林雙木厲聲道!
“跟你做交易的商人。”甄青衫淡淡微笑道。
“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林雙木忽然發現自己幾十年的城府,在這青年面前,很幼稚。
“天尊的名單。”甄青衫兩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你覺得我會有嗎?”林雙木不怒反笑道。
“你當然沒有,但你可以幫我取得,我知道你跟蘇墨硯有交情。”甄青衫似乎對他了如指掌。
“你知道的不少啊?”林雙木很不喜歡被人掌控住的感覺,冷視著甄青衫。
“九牛一毛而已。”甄青衫聳了聳肩。
“我憑什麼相信你?”林雙木冷聲道。
“你跟我去見一個人,我拿一樣東西給你,你自然會相信。”甄青衫微笑道。
林雙木倏然睜眼,那雙略顯渾濁的雙眼直盯著甄青衫,很久,才輕聲道:“我上去換件衣服。”
這是一間老廚房,推開被油煙燻黑的對開門,拉開燈。
燈泡掛在低矮的橫樑上,像個暗黃色的絨球。昏黃的光碟機逐了黑暗,像開啟了另一扇門。
覆滿煙炱的灶蹲在角落,鐵鍋被掛起,露出鏽透了的黑斑;老式碗櫃簡單樸實,支腳下墊著磚塊維持水平;門口一張未上漆的方桌,半米見方,蒼白,在瀰漫著頹廢氣息的空間裡顯得很刺眼;一堆散亂的柴禾,不遠處有一堆冷灰。此刻,灶臺裡被塞進了幾根柴火,燃得正旺,菸灰升騰,既可以享受暖意,也可以烤熟番薯。
一個老人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守著灶臺裡的番薯,火光閃爍在佈滿皺紋的臉上,紅撲撲的。
他是刻木觀小學的門衛,老王頭。
按往常這個鐘點,他早睡了,可今晚有兩位客人到訪,所以就進廚房烤幾條番薯,作為招待。
“不好意思啊,家裡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麼冷的天,吃點烤番薯暖暖身。”老王頭樂呵道。
“王爺爺,不用客氣,應該是我們說不好意思才對,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甄青衫輕笑道。
林雙木沒說話,就靜靜坐在一邊,看著甄青衫的一舉一動,也在納悶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這是老王頭的家,屬於那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宿舍樓,陳舊不堪,家徒四壁,冷冷清清。
“沒事兒,我呀孤寡老人一個,平時也沒什麼人跟我聊,你們來我高興著呢。”老王頭笑道。
“紅袖這幾天還在b京開會,沒能過來,不過她託我想您老問好。”甄青衫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