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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鄙夷。
蕭雲心頭微凜,眼神中隱有一絲的怒意,不過很快就消失殆盡,彷彿一口乾枯千年的古井。他沒想到這個醉如爛泥的中年男人就是張山泉的父親,曾經想用蘇楠作為誘餌,去引誘他二哥張至清的張羨魚。難怪剛才和蘇楠一同步入大堂時,蕭雲就赫然發現這個男人的目光不善。
敗家子,十足的敗家子。
賈伯侯嫌窗戶開得有點小,又推開了一點,涼風夾著些許雨絲飄進來,濃郁的煙味瞬間隨風而去,繼續道:“張羨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公子哥,胸無半點墨,肚無一本書,就會吟誦幾首南唐後主的潦倒宮廷詩。除了女人,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興致。他名義上是昊天集團的副總裁,卻從不去上海,也不參與集團的任何運作管理,即使是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照樣缺席無誤,沒日沒夜地出沒在各種高檔場所,物識更多年輕貌美的女人上床。”
蕭雲皺了皺眉,思考了些久,問道:“他家裡那位呢?從不管他,放任自流?”
賈伯侯還沒來得及回答,剛才那個被他窺視過小腿曲線的女侍應生遠遠見到了躲在角落裡抽菸的兩人,便職業化地送來了一個菸灰缸。賈伯侯擺擺手,沒有接過來,對那女侍應生道:“這玻璃玩意兒太重,給我送個紙杯過來。”
“是,先生,您稍等。”女侍應生禮貌地轉身離開。
賈伯侯把菸灰彈在了身旁的那株綠蘿盆裡,繼續道:“他家裡那位不在這兒,人在加拿大,山高皇帝遠的,怎麼管?再說了,他們兩夫妻早就有名無實,各有各精彩,這已經是秘而不宣的事情了,只是礙於兩個家族的利益和麵子,沒有分開罷了。”
“他家裡那位是哪個家族的千金?”蕭雲問道。
“蘇州的沈家,據說是明朝鉅富沈萬三的後代。”賈伯侯一臉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可恥相。
“有意思。”蕭雲嘴角勾起一個詭魅弧度,極其迷人。
此時,鋼琴曲又換了,舒緩浪漫,富有情調。
舞池中央的男女們輕擁著,和著鋼琴節拍,柔柔邁著舞步。
那女侍應生適時送來了一個紙杯,遞給了賈伯侯,行了個禮,不溫不火,不蔓不枝,露出一個職業性微笑,笑容很乾淨,配上她那張不施脂粉的雪白臉龐,並不驚心動魄,但說蘭摧玉折並不為過,像一串清透的七彩碧璽,輕聲道:“先生,請保持大堂清潔,吸菸有害健康。”然後轉身離開,動作利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賈伯侯啞然失笑了三四秒,片刻,才由衷感嘆道:“沒想到這裡的侍應生還是環保戰士,高,真高。”
蕭雲輕笑一聲,將燃到盡頭的香菸扔進賈伯侯手中的紙杯裡,鍥而不捨地問道:“就這兩人不熟?”
賈伯侯搖搖頭,伸出兩根肥大的手指,推了推厚重眼鏡,忽然湊近蕭雲,好像說話聲音大一點點,都心有餘悸,儘量壓低聲音說道:“在那邊那張茶桌旁品茗談笑的那幾個人,不單止我不認識,在場的億萬富豪也沒幾個認識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蕭雲皺眉而望,不管不顧的,見那張樹根茶桌旁圍坐了七個人,個個都不怒自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凌厲的優越感來,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彼此間的交流方式竟然是唇語。外行是看不出他們用的是唇語交談的,因為太自然了,水到渠成一般。
只有蕭雲看清了,不僅看清了,還讀懂了。
賈伯侯趕緊扯了扯蕭雲的衣角,用更細的聲音說道:“別那麼明目張膽地望,他們可不好惹。”
蕭雲如刀雙眉皺意更濃,像遇到了什麼瓶頸似的,一點眉目沒有,輕聲問道:“他們是誰?”
賈伯侯聳肩搖頭,眼角餘光不時飄向那張樹根茶桌,盈滿了敬畏之意,低聲道:“他們的身份懸而未決,上流圈子稱為‘北斗七星君’,手裡掌控的資本據說達到五百多個億,控制著多家大型公司,包括三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央企。不僅如此,他們還是地下社團最尊貴的客人,因為他們經常幫助**洗錢,從沒有失手過。他們能力通天,沒有誰敢惹的,我聽我的一些道上朋友說,就連黑龍團的陶黑石見到他們,態度也是十分友善,地位之高可見一斑。”
“瞭解他們背景嗎?”蕭雲微微眯起雙眼,凝視著那幾個人,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驚駭的神色。
賈伯侯深吸一口煙,吐出來後,說道:“我只知道他們屬於一個神秘的組織,其他的,一概不知。”
“什麼組織?”
“我不知道。”
“呃,那你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