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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出來反對的終究只是滄海一粟,能夠掀起的風浪有限,還被諷刺吃飽了撐的,這說明什麼?說明現階段人們對歷史的不尊重,對經濟發展的超常規追求。要想真正保護好這片古城,首先得讓寧州市民尊重歷史,正視歷史,推崇歷史。”蕭雲平靜道,右手枕著車窗處伸到外面,香菸夾在指間,隨風燃燒。
沐小青黛眉皺得更深了,這是她從未聽過的理論,思忖了一陣,輕聲道:“是這樣的嗎?”
“至少我認為是這樣。”蕭雲微笑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行動,喚醒一些人?”沐小青下意識問道,話音剛落,她自身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只是一株微不足道的狗尾巴草,何德何能呢?”蕭雲輕輕吐了一個菸圈,煙霧繚繞隨風而散。
“要是加上我呢?”沐小青側臉看向他,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竟然就贊同了他的那一套說法。
“小心開車。”蕭雲指了指前方,微笑著提醒道。
沐小青吐吐舌頭,連忙將視線轉回去,打左轉向燈,超越了一輛開得慢如蝸牛的大貨車。
“開車技術不錯。”蕭雲彈彈菸灰。
“別扯開話題,說回剛才古城的事。”沐小青認定的事,往往會孤注一擲。
“沒什麼好說的,我沒那能力,你就別瞎操心了。”蕭雲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
“為什麼?”沐小青不解道。
蕭雲眺望遠方,顯得深邃莫測,說了句難懂的話:“醫生難醫命終之人,佛陀難渡無緣的眾生。”
第三十六章 牛首,竹林
寧州,鼎湖會館。
主樓二層的東邊,有一間鮮為人知的密室,牆上一幅潑墨硃砂大紅牡丹畫熠熠生輝。
一個如同封建女皇般居高臨下的女人正站在窗邊,端著一杯卡爾瓦多斯,凝視著鼎湖,怔怔出神。
燦爛陽光透過玻璃,鋪灑在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上,像是敷上了一層薄薄的蛋膜,美得摧枯拉朽。這樣的絕世美人,也不知怎樣卓爾不群的男人才能征服她那顆玲瓏芳心,或許,這種男人根本就不存在,因為即便再英俊瀟灑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會徒生一種沐猴而冠的自卑感。她太過高不可攀了,能夠擁有這種氣質,既是上天對她的一種恩寵,但同時,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一種懲罰。
“這酒不及老白乾。”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坐在她身後的真皮大沙發上,剛乾下一杯卡爾瓦多斯。
“祝融,去地窖把那支瀘州老窖拿上來。”鳳凰輕聲吩咐道,依然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是。”始終守在她身後右側的一個身高兩米、巨靈神式的人物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去拿酒。
老頭細眯起眼睛,望著祝融背影,兩根粗糙手指相互揉搓,就像他平時隨意掐滅燃燒的菸絲那樣。
也許,他在掂量面對這樣一個巨塔八品高手,要用幾招才能制敵,不過對他來說,信筆塗鴉而已。
“鳳丫頭,這屋子是你的?”老頭悠悠問道,舒服後仰,陷進沙發裡,他已經好久沒這樣坐過了。
“不是。”鳳凰對於老頭突然蹦出的一句“鳳丫頭”,有些始料未及,原本波瀾不驚的心境禁不住震顫了一下,一股溫馨如家的暖流緩緩流遍全身,揉了揉眉心,終於端起玻璃杯,晃了幾下冰塊,抿了一小口酒,然後轉過身來,走回到老頭的對面坐下,優雅翹起女式二郎腿,直視著這個不知武功深淺的老頭,淡淡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天尊的,包括我的命,也包括你的命。”
老頭悠然自得,坦然一笑,隨即念出了文天祥的一句詩:“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鳳凰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盈盈淺笑,像極了一條美豔蛇妖,輕聲問道:“已經見過少爺了吧?”
“見過了。”老頭喜上眉梢,一想起那張二十四年沒有見過、卻一眼就能認出的臉龐,又笑了。
“很開心吧?”鳳凰柔聲道。
“心花怒放。”老頭絲毫不想拐彎抹角。
“他信任你嗎?”鳳凰瞧著老頭自然流露的昂然興致,心情也是如同外面的天氣一樣,陽光明媚。
“應該算信任吧,我們倆初次見面,他就將一個大計劃透露了給我。”老頭顯得有點自鳴得意。
“哦?什麼大計劃?”鳳凰揚了揚兩道黛眉,剛想抬起手喝酒,又放了下來,想一探究竟。
“秘密。”老頭突然壓低聲音說了這兩個字,停頓了好幾秒,又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渾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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