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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
這個組織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曲高和寡般的高高在上,其實,它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遙遠。
它可能就潛伏在你的身邊,而你卻完全一無所知,這恐怕就是無聲勝有聲的至高境界了。
此刻,北斗七星君正優哉遊哉地坐在根雕茶桌旁,品嚐著寧州極品的鐵觀音,頗有韋編三絕的風範。
茶的的確確是一樣好東西,能洗滌凡塵,能除盡汙垢。
他們最大的愛好就是品茶,在細抿慢嘗中,使自己的心情澹然下來,不再唯利是圖,不再笑裡藏刀。
令人迷惑不解的是,每一杯茶,他們只喝半杯,剩下的半杯就毫無憐憫地傾掉。
匪夷所思。
不過,若是你靜下心來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們通常是飲了半杯茶之後,就開始談天說地。
等到他們停止交談時,剩下的半杯早已涼透,寡淡無味。
他們不喜歡這樣的茶,因為那已經使它失去了作為茶的精髓所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人也同樣如此。
假如一個人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愛,就像那杯涼透的茶,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罷了。
他們熱愛生命,正如他們喜歡熱茶一樣。
現在,擺在根雕茶桌上那七杯只剩一半的茶又一次涼透了,這說明他們又聊了很長時間。
他們在聊些什麼呢?
沒有人會知道,因為圍繞著根雕茶桌旁,方圓一米的範圍內都空無一人。
對於這七個怪人,人人敬而遠之。
茶涼人棄,其中一人拿起了茶壺,開始重新沖茶,其餘六人心有靈犀地把杯裡的茶統統傾掉。
沖茶的人動作很慢,每個步驟都一絲不苟墨守成規,像一個正在做手術的外科醫生,沒有絲毫差池。
他絕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閃失,哪怕只有一丁點不足掛齒的瑕疵,他都會重蹈覆轍,從頭再來。
一個對自己苛刻到了剜股藏珠地步的人,對別人卻很寬容,他臉上的那抹微笑就很讓人心情舒暢。
之前洗茶煮水擺杯的一整套動作一直很穩健,可惜,就在傾水入壺時,卻有幾滴沸水灑在了壺邊沿。
他分神了。
世上本來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心不在焉的,尤其是在煮茶的時候,從來都是專心致志,達到忘我境界。
可是,他確實分神了。
因為他眼角敏銳的餘光瞥見了一個站在根雕茶桌旁的人,一個和他一樣,喜歡微笑的年輕人。
先前,他們七個人不知冷麵拒絕了多少人的攀龍附鳳,無論男女,無論其地位高低。
人常說,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其實,人們更不喜歡吃的,是閉門羹。
那根雕茶桌就像一座冰山,冷得讓人無法靠近,也沒人想靠近,傻子才會過去交談示好。
但這個年輕人似乎不信邪,或者說他是一個傻子,很自然地站在茶桌旁,臉上的那抹微笑清淨如竹。
沖茶那人並沒有吃驚,反而笑了,笑得好像一彎何時照鄉歸的明月。
其餘六人則沒有那麼大肚能容,似乎很不喜歡有外人貿然闖入他們的領域,臉上雖無特別明顯反感的表情,可眉毛皆是微微蹙著。其中一個男子嘴裡總是斜叼著一條草根,顯得不拘小節,剛想越殂代皰開口叫蕭雲識趣走開,就被沖茶那人輕輕揚手製止了,那男子立即緊合唇線,直盯著蕭雲,冷哼一聲,將那條草根換到了嘴角另外一邊。
那些剛才吃過北斗七星君閉門羹的紳士們吃了一驚,緊盯著站在北斗七星君旁邊的蕭雲。
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一時頭腦發熱還是怎麼著,竟然肯去跟那七個怪物打交道,真是不知好歹。
不過,下一秒,他們更為訝異,因為從不與外界溝通的北斗七星君竟和那個年輕人聊起天來。
如果有一天,有七根木頭不甘寂寞,突然開口和你說話,你就能體會到他們為什麼會那麼驚訝了。
蕭雲黑白分明的眸子只停留在沖茶那人的手上,微笑道:“你沖茶的方式,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
沖茶那人覺得新鮮,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水壺,輕聲道:“這個開場白不錯,我喜歡。”
蕭雲摸了摸鼻子,輕聲道:“你們似乎不怎麼喜歡和別人聊天?”
沖茶那人微笑道:“的確如此。”
蕭雲輕聲道:“那你不問問我為什麼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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