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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事有餘的兒子,立即開始運作自己苦心經營了許久已經盤根錯節的各種關係,一個小時不到,正在家裡閉關自守的校花就被幾個身份不明的警察強行帶走,偷偷摸摸到城郊一家裝置簡陋荒無人煙的診所落了胎,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人民醫院開具了一張權威醫學證明,明確指出,校花雖然不是黃花閨女,但從沒有過懷孕史。邱祭祖這頭得知利好訊息,那頭就開始和學校、法院、檢察院、信訪辦、市府辦等等可能會涉及到的部門打過招呼,以做到萬無一失滴水不漏,而事情的結果,也讓他笑逐顏開,甚至是大喜過望,那對可憐的父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好帶著自己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不成人樣的女兒遠走他鄉,離開了這個已經居住三十餘年感情篤深的是非之地。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在寧州,敢於與邱式明著勾心鬥角的人,只有兩大頑主,其他的即便有這實力,也不願惹是生非。
而今晚,連兩大頑主都選擇了偃旗息鼓袖手旁觀,那麼,還有誰能夠扭轉乾坤起死回生的呢?
有。
邱祭祖。
所謂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狗熊兒混蛋,在邱式內心深處,父親就像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可靠,穩固,深邃,雄秀,陡峭,險峻,無論是工作場上的運籌帷幄,還是江湖廝殺的精妙佈局,都是那樣的賞心悅目,尤其是眼光獨到這一點,更令他頂禮膜拜。邱祭祖這條能屈能伸的白浪中華鱘,縱橫寧州政壇已經整整二十年,從來沒有試過站錯隊伍表錯情,寧州幾次影響廣泛幾乎連根拔起的政治風波都牽連不到他,這的確難能可貴。無論是久遠到咸豐年代的倪悟道,還是剛剛謝幕卻彷如隔世的張至清,抑或現在初登寶殿但如日中天的龐月明,他一看一個準,幾乎都是在對方掌權的前兩三年就開始跟在後面搖尾乞憐,憑藉著這種鶴立雞群的能力,再加上岳父遲望之在背後的推波助瀾,官位一路扶搖直上,紮根穩牢。
五十而知天命,以前常常倨傲自威的邱祭祖早已褪去那份狂妄,那份衝動,變得低調,收斂。
大賭敗家,小賭怡情,築長城,儼然成了他最喜歡的業餘活動,既可開動腦筋,也可收心養性,總好過終日沉湎美色,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今晚,本來興趣雅緻很高,約了幾個老臣子喝點酒摸幾圈,享受一下風平浪靜國泰民安下的閒來無事,但邱式狼狽不堪的出現,徹底打破寧靜,他心裡不自覺地咯噔一下,剛抓起牌的手一抖,就掉了一張牌,一萬,邪門,很不好的兆頭,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心裡暗叫大事不妙,龜兒子闖禍了,這回闖大禍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料。
冤有頭債有主,主動去鼎湖挑事,徹底結下樑子?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是腦袋進水病得不輕。
前年,鼎湖會館開張剪綵,整個江蘇只邀請了兩個人,省的一把手榮高堂,以及市的一把手張至清。
對於這家神秘會所,幾乎沒有人真正知道其幕後的掌控人,也沒有一點小道訊息洩露,密不透風。
惹不起,躲得起。
此刻,會館二樓大堂再度鴉雀無聲,誰也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誰也搞不懂邱大公子興風作浪的目的所在,只能隔岸觀火。而那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今晚給他們帶來了太多驚喜,太多震撼,即便是現在也不例外,已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他,竟然還是一副不溫不火不鹹不淡不卑不亢的安靜姿態,妖孽,大妖孽。風波漸息,一百多號嚴陣以待的警察正打算押著代罪羔羊蕭雲功成身退,可一段優美悅耳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刺耳響起。
邱式的手機。
“爸。”邱式怒髮衝冠的情緒急轉直下,立即變得低聲下氣摧眉折腰,與剛才的不可一世判若兩人。
“放人。”邱祭祖在手機那頭直截了當。
“什麼?”邱式被這句劈頭蓋臉的話弄得有點發懵,下意識問道。
“如果你不想你老爸現在就解甲歸田,馬上把人給我放了。”邱祭祖頭一次以這種冰冷語氣跟他講話。
“為什麼?”邱式終於聽清楚了他父親的口諭,但不甘心就這樣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還在垂死掙扎。
邱祭祖沉默下來,不知道是在醞釀情緒,還是難以啟齒,過了很久才突然出聲,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悲憤語氣,緩緩道:“踩了地雷陣,捅了馬蜂窩,你還有臉問為什麼?邱式,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並不是什麼氣頭話,直言不諱說一句,我從來不奢望你能成龍,但起碼不要成蟲,以致害人害己,你爸不是可以點石成金的神仙,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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