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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叼著草根的男子想了想,又問道:“他要那杯茶,是為了什麼?”
他忽然發現,自己因為那個年輕人,已經問了很多個問題。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
難道那個年輕人有種什麼特別的魔力,能讓人不自覺地圍繞著他轉?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瞥了眼那個偉岸卻又稍顯落寞的背影。
拿著金框懷錶男子的小眼睛倏然閃爍著異樣光芒,鋒芒畢露,輕聲道:“他是為了顏回的一句話。”
斜叼著草根的男子怔了下,愣愣望向沖茶那人,問道:“他為了你哪句話?”
沖茶那人放下提了很久的水壺,幽幽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的茶,只衝給我朋友喝。”
斜叼著草根的男子這才真正地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話語。
夜色悽迷。
蒼穹那無盡的漆黑,讓人有種莫名的煩憂。
當人們在看不見光明時,通常會徒生這種愁緒。
可是,蕭雲的心裡卻流淌著一股淡淡的愉悅,臉上那抹清淨如竹的微笑讓人心醉。
他仍是站在那個角落,抬起眸子望著窗外的夜色,修長手指輕輕轉著那隻精緻茶杯。
杯裡的茶還是熱的,嫋嫋冒著白氣,朦朧了杯中的碧綠。
羅曼·羅蘭曾說:友誼,這是照亮我們黑夜唯一的光明。
人生之道,總不會一路光明的,總會有些路是黑暗的。
而朋友,就是在黑暗中,為你點亮一盞燈的那個人。
蕭雲一向是個很容易就能交到朋友的人,他也樂意和別人交朋友,他的朋友也很多。
一杯茶,就令他交了七個很有趣的新朋友,怎能不令他愉悅?
念及此,蕭雲的那抹微笑更盛,絢麗得紅於二月花。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忽然,一把極美妙的女聲在蕭雲身後響起,輕輕吟誦著這首杜牧的《遣杯》。
第六十七章 佳人情歸何處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潦倒江湖,秦樓楚倌,皆恍惚如夢,不堪回首。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喜歡回憶,卻又常常為回憶而苦惱。
譬如說一棵大樹,當樹蔭婆娑時,人們只是匆忙低頭走過,無人抬頭欣賞。
等黃葉飄零之際,人們才紛紛感傷而起,訴說著落葉歸根,懷念起從前的綠葉滿樹。
在追憶中懺悔,在懷念中珍惜,人總是這樣走過來的,不是麼?
那把細膩動聽到繞樑三日的女聲只是曇花一現,並沒有逗留多久,便歸於沉寂。
蕭雲卻好似仍沉浸其中,一動也不動,眸子靜靜地眺望著窗外迷朦夜色。
那把聲音實在太美了,輕柔得如同風一般,如同黃昏時吹皺高山平湖的一縷春風。
“你,好像不敢回頭看我。”沉默了許久後,那把女聲又一次異軍突起。
這次的語氣不止輕柔,還略帶幽怨,像一位久居深宮未得寵幸最終鬱鬱寡歡的嬪妃。
蕭雲這才自拔來歸,慢慢轉過身,仍是古井不波,只是臉上那抹清淨如竹的微笑卻消失無影。
當他剛瞧清眼前的這個女人時,神情就變了,愣住,心裡忐忑得七上八下,卻沒有過多的表情外露。
他見過很多女人,有美的,有醜的,有胖的,有瘦的,卻從沒見過這般清雅如月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純黑禮服,寬寬的裙襬將兩條修長美腿遮掩而起,卻誘起了無限遐思。
漆黑順滑的長髮披散在她的雙肩,再自然不過,臉色卻是蒼白的,像月,一雙美眸如水般純淨。
她身上沒有過多繁瑣累贅的金銀首飾,只是左手手腕處戴著一串珍珠,黑珍珠,黑得閃閃發亮。
如雪般白淨的右手輕託著一杯紅酒,酒很紅,紅似薔薇,她喜歡這樣的酒,色澤豔,讓人趨之若鶩。
蕭雲在看著她,她也在看著蕭雲。
這個年輕人雖然平平無奇,像一株出山小草,可他卻絲毫沒有為此而自卑,顯得那樣的自信滿滿。
如一隻高飛的雄雕,俯瞰著世間萬物大地生靈。
此刻,他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是那樣的乾淨空靈,竟沒有一絲貪婪,她心裡騰起了一絲不可置信。
兩人就這樣子觀察了對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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