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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上學,你幹嘛要莊重?”蔡徽羽翻了個大白眼。
“因為我想讓你同學知道,你身邊的親人朋友都是一些上檔次的人。”蕭雲認真道。
“就你?穿起龍袍也不像太子。”蔡徽羽撇撇嘴道,一顆巨大無比的石頭就丟落了井裡。
蕭雲狠狠摸著自己的鼻子。
許子衿在一旁默不作聲,聽著兩人的唇槍舌戰,嘴角弧度輕輕上揚,纖塵不染。
蔡徽羽最後將那個舊畫夾放進書包,拉上書包鏈,起身,輕輕將床上一本保羅?卡魯斯的《佛陀教義》放到一邊,以便給蕭雲騰出位置坐下,然後閉上眼睛,伸出兩根精巧手指,隨便從床上一堆書中抽出一本,翻到一個摺頁,輕聲道:“這本也是保羅?卡魯斯的書,《魔鬼史》,矜姐姐推薦我看的。魔鬼是什麼?卡魯斯有一個頗為精彩的定義:‘它是宇宙中的反叛者、專制王國裡的獨行者、統一體的對立面、宇宙和諧中的不和諧音,規律中的例外,普遍中的特殊,不可預見的或然。’蕭小七,從某種程度上說,你與這個魔鬼很接近,或者說,你就是這個魔鬼的化身。”
蕭雲扯起一個苦笑,輕聲道:“我寧願你跟我講今晚要看什麼卡通片,吃什麼小零食。”
“朽木不可雕也。”蔡徽羽搖頭嘆息道,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蕭雲又摸起了鼻子。
刻木觀小學。
人山人海,絡繹不絕。
並不寬敞的巷子兩旁停滿了各種豪華轎車,堪比一場小型的財富炫耀大會,你要是開雅閣、豐田這類普羅大眾的車型,停在這裡都會覺得自慚形穢,沒奧迪、寶馬你都不敢關門關得太響,生怕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華國的父母們日夜不息拼死拼活,初衷並不是讓自己酒醉飯飽,說到底就是為了給子女帶來榮耀,尤其是70後、80後這些新生代父母,由於父蔭,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愈發犀利地將財富砸向了孩子,無一不奉“贏在起跑線”這句話為金玉良言。
在豪華轎車競相爭豔的畫面外,緩緩走來了三個極不和諧的人,兩大一小,成V字型。
原本蕭雲是想讓狄綢繆開凌志來的,可蔡徽羽這小妮子離經叛道,非得要坐公交車來,說這樣既環保,又經濟,還爭取到了中間派許子衿的鼎力支援,處於民主劣勢的蕭雲執拗不過,只好忍氣吞聲地表示順從,好不容易在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擠上車,好不容易為這兩個大小姑奶奶搶到一個座位,站了一路,終於熬到下車,那感覺,如同坐了二十幾年牢被釋放,重見天日啊。
“這裡的車,估計都夠買下刻木觀了。”蕭雲望著這些動輒上百萬的豪車,百感交集道。
“羨慕,嫉妒,還是恨?”蔡徽羽牽著許子衿的手,按著地上的青石板一塊一塊走著。
“都不是,只是覺得有點褻瀆了刻木觀小學。”蕭雲兩手插袋,走得很慵懶,也很散漫。
“怎麼說?”蔡徽羽皺起兩道小眉頭。
“如果不知情,還以為這裡是中戲、北電這類的藝術學校。”蕭雲聳聳肩道。
蔡徽羽一愣,隨即捂嘴大笑,花枝亂顫。
“注意語言。”許子衿提醒道,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蕭雲。
蕭雲趕緊噤聲。
老王頭依然樂呵呵站在門口,看著每一個孩子走進校門時臉上天真爛漫的神情,喜不自禁。
“王爺爺!”蔡徽羽鬆開許子衿的手,飛奔過去,書包兩邊來回甩,一把投進老王頭的懷抱。
“小羽,好久不見呀,又變漂亮了。”老王頭摸著蔡徽羽的小腦袋,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謝謝王爺爺。”蔡徽羽驕傲笑道,此刻,沒有了那一股從骨子裡沁出來的冷漠。
“上一年級了,要更加懂事,認真學習文化知識,聽老師的話,知道不?”老王頭慈祥道。
“嗯。”蔡徽羽點著頭。
蕭雲、許子衿隨後也一一與老王頭微笑打招呼,沒絮叨多久,就陪著蔡徽羽走了進去。
從長長的校道開始,就隨處可以見到擁有著小皇帝小公主般待遇的小孩子:爸爸媽媽牽著小手,爺爺奶奶拿著書包,外公外婆提著水瓶。這樣舉家出動的陣象屢見不鮮,重視程度令人咂舌。二年級以上的還好些,畢竟已經上了一年了,新學期來就來,不會太鬧騰,那些一年級的新生就麻煩許多,有好幾個嚎啕大哭說不上不上就不上立馬要回家的,爸媽正手忙腳亂地哄著。
蔡徽羽見了,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蕭雲留意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