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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蕭雲在垓心緩緩走著,臉上的笑容清淨如竹,舉手投足都似何百里的名畫《花卉》那樣淡雅溫潤,輕聲道,“蜜蜂,大家都應該很熟悉,但它是怎樣的一個族群,恐怕就不那麼瞭解了吧?一個養蜂人曾經告訴我,蜜蜂釀蜜,卻不食其蜜。精於算計的養蜂人,就用一小點蜜摻上糖或者糖精餵它們,它們不懂,也不會計較,吃這樣的飯食,照樣歡歡喜喜地飛去採蜜。哪隻蜜蜂要是光吃不動,蜂王就會咬死它。當時,聽完這個小秘密,我很感慨,難怪世人對蜜蜂的讚美,幾乎和它得名的歷史一樣悠久。《禮記》裡稱讚蜜蜂有‘君臣之禮’,我深以為然,它們分工有序,被認為是人類社會的楷模。”
眾人仔細聆聽,卻仍不知有何用意。
“我蕭雲並不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今日接任銀狐堂堂主,也是承蒙我岳父的抬愛和各位的支援,感激不盡。再多虛情假意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初次見面,可能大家對我還不是太瞭解,沒關係,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總會熟絡起來的。對於銀狐堂,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要比我對它更有感情,也不想這個組織變得非驢非馬,最終毀於一旦。蕭某不才,願意也樂意承擔起振興銀狐堂的重任,希望各位能夠像蜜蜂一樣,各司其職,人盡其責,全心全意地從旁協助,別老想著從組織撈好處,費盡心機為自己謀利益。這樣的不恥行為,不光我不答應,也會遭到銀狐堂上千兄弟姐妹的唾棄,到頭來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蕭雲聲情並茂道,似乎在他面前,被世人稱道的城府和麵具都顯得蒼白可笑。
默然無聲。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規矩將會是銀狐堂的立堂之本,這絕不是一句空話。無論是誰,也無論你地位多高,權勢多大,只要是銀狐堂的人,就必須遵規守矩。當然,我這樣做,並不是將銀狐堂推向冷酷無情的邊緣,相反,是為了打造一個秩序井然的組織,避免出現一言堂,免得積重難返。前國家領導人鄧偉人曾經說過,好的制度可以使壞人做好事,壞的制度可以使好人做壞事。我很認同。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這東西,太深奧,在你以為看透的時候,總會節外生枝,信不得。是吧,老狐狸?”蕭雲兩根修長手指捏著鼻中,突然將視線定格在了老狐狸的身上,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眾皆愕然。
“老狐狸,你在銀狐堂有三十年了吧?好長的時間啊,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為組織立下汗馬功勞,不愧是所有人的楷模,完全可以稱得上功標青史了,銀狐堂也理應為擁有你這麼一位老臣子而感到驕傲自豪。原以為,你功成名遂,對富貴榮華這些虛有玩意會看得比普通人要淡一些,至少不會執意追逐,等再幹幾年,就風風光光退休,然後拿著組織不菲的退休金頤養天年。可惜啊,再德高望重的人都是會有貪慾的。前年一月份到去年6月份,組織一共走私原油23萬桶,價值6000萬,你報上來的只有5000萬,私吞一千萬。去年9月,組織一共整裝走私香菸3000餘箱,價值2000萬,你報上來的只有1000萬,私吞一半。人有臉,樹有皮,念在你是老臣子,再多的例子,我就不一一列舉了。至於我是信口雌黃,還是言之鑿鑿,你心中有數。”蕭雲澹然道,眼神堅定,但語氣還是顯得錦心繡腸。
萬籟俱寂。
老狐狸那張從來都是風平浪靜的臉龐苦澀得已經扭曲,艱難抬頭,問道:“你想怎樣?”
“卸下一切,孑身離開,不得再過問組織的事,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蕭雲輕描淡寫道。
老狐狸臉色劇變,怔怔望向已經闔上雙眼的銀狐,羞愧難當,然後像蔫掉的一株麥穗,重重點頭。
激濁揚清。
屋裡一片死寂。
沒有一個人敢挺身而出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老狐狸辯解,大多數都惴惴不安地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這並不奇怪,他們哪一個心裡沒鬼?誰沒試過投機取巧撈錢?要真深挖下去,不知多少一丘之貉的裙帶關係會被扯出,倚門傍戶的勾當在銀狐堂內部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不成文規定了,誰也沒想到新堂主會拿最功德無量的老狐狸開刀,這一招殺雞儆猴太毒辣了,也太大膽了,簡直就是在火中取栗,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弄巧成拙。現在每個人都對這個年輕人心生敬畏,伊始對他的不以為然早已煙消雲散。
蕭雲乘勝追擊,在得到老狐狸的回答之後,環視眾人,嘴角微翹道:“我再宣佈一件事。”
眾人內心一緊,人人自危,連忙齊刷刷抬頭,正襟危坐。
蕭雲掏出一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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