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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話,三月份回來。”蕭雲估算了一下,回答道。
“就這樣拍拍屁股北上,啥也不管了?”端木子路帶著情緒質問道。
“好的管理者,就是要組織離了你照樣轉,我自問還算一個好的管理者。”蕭雲大言不慚道。
“你也不怕噁心。”端木子路翻著白眼道。
“怕啥,反正你已經習慣了。”蕭雲毫無廉恥地笑道。
端木子路又翻了一個大白眼。
“龐月明倒臺,這個城市能夠平靜好長一段時間,我也該出去走走了。”蕭雲伸了個懶腰。
“好吧,我擔子重一點就重一點,反正你沒回公司前,我擔子也一樣。”端木子路釋然道。
“要不說你是我第三隻手呢?”蕭雲像兄弟間那樣,錘了錘端木子路的臂膀。
“你才是小偷!”端木子路反唇相譏道。
蕭雲淡淡一笑,隨即將視線投向了北方,喃喃自語:“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那隻雄雕銳利的目光似乎也直盯著北方,舒展雙翅,刷地如風掠過,向西邊遠去,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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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大結局,第六卷即將起航,感謝一路有你。)
第一章 江南雪
元旦過後,寧州終於下了第一場雪。
江南是很少下雪的,下也是梨花帶雨,如果能碰上下雪,不是千載難逢,也是神靈庇佑。
這一場雪,是從1月3號晚上開始下的,如同一場醞釀了很長時間的政治風暴,來得極迅猛。
剛一開始,雪就肆無忌憚地仿似撒鹽般落在廣袤的大地上,不停地側敲著人們的房子、窗戶和雨傘,發出吱吱的聲音,清脆而幽雅,整個大地宛如覆蓋上了一層白毯。寧州這個蒼茫古老的城市比往常寧靜了許多,但也不像唐代詩人柳宗元所描繪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那樣寂靜無聲,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車仍在穿梭,與飛雪的糾纏更添大地的嬌媚,偶爾還有幾個行人匆匆趕路,遊離在這寂寥的雪國中。
一陣洶湧的雪過後,接踵而來的是蘆絮般的小雪。
一小片,一小片的,彷彿吳越小女子的碎步,跚跚而來,又像南方女子的纖手,輕拂人們的臉頰、髮梢、眉角。那些潸然的雪花輕吟著吳儂軟語,伴著襲人的桂花香飄逸在秀木山水間,鋪滿小院、小徑、山野、鬧市,樹枝上、草坪間、山尖上頂著一串串的小白花,與朦朧的天空灰白相間,很有些中國古代山水畫“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的韻味。
而寧州的政治權力頂端似乎也被這場雪所覆蓋了,白茫茫的,看不清出路,瞧不明走向。
儘管華國的傳媒控制所向披靡,但也抵擋不住小道訊息這頭洪水猛獸的侵襲,往往是官方捂得越緊,謠言就傳得越快,歷朝歷代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就是這個道理。市委書記龐月明因病申請離崗的訊息還沒有得到官方證實,但在市府大院裡頭,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在猜測是不是龐書記出事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突然就辭去職務。作為龐月明的嫡系部隊,很多部門的一把手都在利用各種渠道去探聽龐月明辭職背後的原因,結果都是諱莫如深。
一件事情,如果越是閃閃爍爍,就越是讓人如坐針氈。
而幕後推手蕭小七同志則沒有那樣的擔憂了,只是一直在輕鬆地隔岸觀火,準備北上的事宜。
這幾天,他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公司,向高層們交待一些他離開這幾個月要關注的問題。
投資方面的事,他沒有過問太多,放手讓端木子路弄,他只是叫人在杭州買下了一家西餐廳。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可以進來嗎?”林紫竹站在蕭雲的房間門口,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其實房門是開啟的。
“我身上好像有穿著衣服吧?”蕭雲玩笑道,他正在收拾行李,裝得都是一些厚重衣物。
林紫竹笑笑,然後走了進來,坐到床邊,輕聲問道:“你又要出差了吧?”
“嗯。”蕭雲點點頭,然後將兩個黑盒子塞進了行李箱,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月婆婆的。
“這次去哪?”林紫竹將側臉的秀髮挽到耳後,裝作很隨意地問道,但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緊盯著蕭雲迫切想知道答案。她忽然想到,距離他們倆上一次面對面的聊天,已經將近一個月了,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可還是屬於那種即便不同床也異夢的名義夫妻,平時各有各忙,偶爾通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