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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樹枝切割著殘陽,把光的碎屑不斷地灑向染金的地面。
其他的一些村民當然沒有那麼高的政治意識,參與決策層的討論,他們只是安靜坐著,享受著午後陽光鋪灑在身上的那種暖和勁,離村子近了,偶爾有幾個老村民操著鴨公嗓子,對著路旁的深山老林引吭高歌一曲,都是一些聞所未聞的民間小調,蕭雲倒也樂在其中,聽得津津有味,猶覺不過癮,親自上陣,一邊打著拍子,一邊教那個小孩子唱民謠:風來了,雨來了,和尚揹著鼓來了。哪裡藏?廟裡藏,一藏藏了個小二郎。
這是母親教給他的第一首民謠,沒齒難忘。
可沒唱幾句,他就緘口不言了,因為黃沙漫天煙塵滾滾的路況實在是糟糕,一張口就“含沙射影”。
“楓嶺腳要想發展上一個新臺階,這條路是首當其衝的因素,大修勢在必行了。”蕭雲捂著嘴道。
“唉,這話題已經是老生常談了,說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切如舊?”甘年畫司空見慣,很自然。
“不向上面反映一下?”蕭雲鬆開手,但還是顯得小心翼翼,嘴唇只張開一條縫,顯得滑稽。
“次數多得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每次都用資金不足搪塞,有啥用?”甘年畫很無奈,更顯老。
“國家不是有補貼嗎?”蕭雲皺了皺眉頭。
“每公里才補償8萬,剩下的要自己解決,俺們村這個境況,這不強人所難嗎?”甘年畫苦笑道。
“閒置一邊不能解決問題,總得想想辦法。修好這條路,也算是福廕千秋後代了。”蕭雲輕嘆道。
“可不是嗎?這條路不僅破爛,還狹窄,要是兩頭來車,很容易發生碰撞。”甘年畫煞有介事道。
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話音剛落,巨大刺耳的賽車聲就遠遠傳來,震耳欲聾,捲起了一條興風作浪的黃龍。
緊接著,十幾輛經過專業改造的馬自達風馳電掣而來,顯得目中無人,在離得很近才肯懸崖勒馬,拖拉機因路窄而躲避不及,跟一馬當先的頭一輛來了個親密接觸,所幸雙方都做了剎車措施,才沒造成人仰馬翻的慘劇,只是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尤其是那輛矜貴的馬自達,車頭蓋都皺得翹了起來,冒起白煙,車內的兩個安全氣囊全部開啟。拖拉機由於勢大力沉,佔了便宜,負責開車的趙八斗只是由於慣性過大,撞破了腦袋,而車廂後面的村民也沒有多大損傷,充其量是鼻青臉腫罷了,但有兩個人卻毫髮無損,一個就是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跳下車的蕭雲,另外一個就是他懷裡那個仍在專心致志玩著一顆小石子的小孩。
塵埃落定。
片刻,從馬自達跌跌撞撞下來一男一女,嘴上不饒人,罵罵咧咧,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媽個巴子,你眼瞎了,還是手斷了?不會閃到一旁啊?”男人囂張道,那一頭長髮飛揚跋扈。
對方的身份非比尋常,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趙八斗不敢聲張,只得捂著流了不少血的腦袋傻傻笑著。
長髮男見先發制人的做法見效,偷偷露出了一個諂媚奸詐的微笑,隨即又板起臉,想方設法讓自己顯得義憤填膺一些,來掩蓋心虛,雖然他跟女伴都並無大礙,但畢竟是自己的速度過快,剎車不及,才造成這次意料之外的車禍,不過既然對方已經認慫了,就應該乘勝追擊,他冷冷一笑,不屑道:“你們這些刁民,真是不可理喻,一輛破車佔了整條道,這路你們家開的?”
趙八斗更是戰戰兢兢,不敢反駁,因為後面那十幾輛馬自達都下來了一男一女,頭髮五顏六色。
這架勢,他只是在廣東那些年看的古惑仔電影裡見到過,寡不敵眾,對於寸鐵在手的他,當然害怕。
安然無恙的蕭雲將小孩子還給在車廂上避風躲雨的村民,掏出手機,喃喃道:“幸好還有訊號。”
甘年畫的腦袋撞到車上,起了一個大包,但他沒有選擇明哲保身,危難之處顯身手,才能最好體現黨員先進性,他在村民們一片期待厚望的目光中起身,掙脫妻子緊緊不放的手,跳下車,去跟這群來者非善的青年斡旋,亮明自己的身份,想跟對方握手言歡,卻情理之中地吃了閉門羹,那個長髮青年瞧都不瞧這芝麻綠豆官一眼,摟起自己那個女伴,肆無忌憚地摸著她那圓潤傲人的屁股,也不打算息事寧人,對於好大喜功的他來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在自己那麼多朋友面前落了面子。
“傻B,有時是需要人提醒他是傻B的,裘鶴鳴,你的存在,堅定證明了,傻B沒有絕種。”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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