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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平放著一個布袋,也是黑色,很平凡,沒啥特別之處,可面上的那幅圖案則令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畫著中華三大奇書之一,袁天罡《推背圖》的封面。
船離岸,泛伏湖上,逐漸融入趨近淡紅的暮色中。
船上的其他遊客正拿著各色相機,爭先恐後地拍下洞庭湖漁舟唱晚的美景,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青年漢子本性似乎並不離群索居,而是他實在太害羞了,他不但老實,而且很害羞,像個大姑娘。
甚至連一夥經常在洞庭湖一帶出沒作案的水賊跳上船的時候,他也沒有抬頭去看一眼,依然如故地低著頭,渡船上的其他遊客就沒他那樣沒心沒肺了,驚慌失措地尖叫,尤其是女性,幾乎是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哭聲響徹雲霄,可惜,這裡是湖中央,兩頭不到岸,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六個水賊從一艘快艇上跳了過來,手上的刀明晃晃,在殘陽垂死掙扎的最後一束光下,寒光柝柝。
艄公老頭哭喪著臉,顯得更蒼老,輕聲道:“閻羅哥,我這個月不是已經交了走船費了嗎?”
“交是交了,可太少,五百塊錢,還不夠我一晚上叫個小姐。老頭,我活閻羅雖然書讀的不多,沒多少文化,但也常聽人唸叨一個成語,見風使舵,有些事情不能太死板,得實事求是,對吧?哥們最近手氣差,連輸了一個禮拜,老底都快賠進去了,缺錢花,今天聽說你這船來了幾個香港客,想借貴寶地求個財,不過,老頭,你放心,我活閻羅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也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收了你的錢,就不會讓你難做,我向你保證,絕不在你這船見紅。”那個被尊稱為閻羅的水賊望著滿船羊入虎口的待宰客,露出了一個豺狼虎豹般的奸詐笑容。
艄公老頭回天乏力,搖頭嘆息。
而船上的男人就在瑟瑟發抖,女人在悲傷流淚,身上帶的錢財越多,抖得越厲害,淚也流得越多。
那幾個香港客人更是面色蒼白,心如死灰。
只有那個奇怪的青年漢子還是垂著頭,看著自己的帆布鞋。
忽然,他看到自己黑色帆布鞋的旁邊多了一雙棕色膠鞋,緊接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刀就出現在眼前。
一個水賊拿刀背,抬起這個青年漢子的下巴,笑道:“輪到你了,自動自覺交出來,免得傷和氣。”
青年漢子一副懦弱怕事的膽小鬼模樣,愁眉不展,囁嚅道:“我又不認識你,你要我交什麼?”
“草,別裝傻充愣,老子脾氣可不好!”那個水賊頓時變得苦大仇深,拿刀面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頭。
“我不知道交啥。”青年漢子委屈道,那模樣,跟一個課堂上被老師冤枉沒交作業的學生沒啥區別。
“媽的,長著人的頭顱,卻頂著一個豬腦袋,把值錢的統統給老子拿出來!”那個水賊罵罵咧咧道。
“我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不值錢的倒有不少,你要麼?”青年漢子諾諾說一句,頭垂得更低了。
“他孃的,當老子是猴,耍我玩呢?”那個水賊怒斥道,揚起手中刀,就想砍下去,卻被攔住了。
活閻羅放下攔刀的手,輕聲道:“我答應過老頭不在船上鬧事,想辦他,把他帶走,慢慢弄。”
那個水賊言聽計從,像拎小雞一樣,把青年漢子從位置上提了起來,帶著席捲來的財物一併離開。
船上的遊客愣望著快艇劃破平靜水面,消失在那片蘆葦花叢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劫後餘生的心情難以名狀,以至於所有人不是在垂頭喪氣地怨天怨地,而是拍著胸脯彈冠相慶,因為最寶貴的命保住了,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喪失殆盡也無關痛癢,只是有一點擔心那個始終老實規矩的青年漢子,不知道會不會等一下就與他陰陽相隔了。
這是洞庭湖的一個荒涼小島。
沒有燈火,沒有人煙,日落後,烏漆抹黑,只有幾支手電筒在晃晃悠悠,更顯鬼魅。
“哥們,咱只求財,不求命,識相的話,就全力配合一下。”活閻羅拿著手電筒,照著青年漢子。
“我真的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從來不講大話的。”青年漢子顯得很委屈,又忍不住低下了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活閻羅剛說完,就踹了一腳青年漢子,可惜沒能把他踢倒。
青年漢子好像渾不知覺疼似地,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慢條斯理地擦去衣服上的那個鞋印。
剛才揪著他來的那個水賊發現新大陸一樣,欣喜喊道:“大哥,快看,他大褂裡藏著一個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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