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爹。”年春妮轉身,看著年文力,聲音飄渺,“他們騙我的是不是?姥爺還好好的,是不是?”
家長裡短卷 第三十五章 生離死別2
年文力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年春妮,又轉身對跌坐在地上的梁鳳說:“她娘,收拾收拾東西,咱今兒就去河子嶺。”
年春妮這時候才將目光投到梁鳳身上,怯怯地喊了一聲:“娘——”
梁鳳一驚,伸手奪過年春妮抱在懷裡,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年文力見狀,去屋裡抱出年家傑送到年劉氏屋裡,囑咐了幾句,便出去借了一匹馬。套上車,將梁鳳娘倆送上去,趕著往河子嶺奔喪。
年文力借的這匹馬腳力很快,比前幾年去河子嶺時趕得車快得多,可年春妮卻覺得還不如來得慢一些。只要來得慢一些,她便還能欺騙自己姥爺還好好的,她便能夠欺騙自己姥爺還在等著她,笑著等著她。
可是一下車,那門前滿目的白幡已經院子裡那一聲接一聲的哭嚎,讓年春妮腿腳不住的發軟。
梁鳳已經奔了進去,年文力牽著年春妮慢慢地向裡走。
靈堂設在院子中,不過使用篷布打了個小小的屋子,梁淮王氏分別跪在兩側,不一會兒,梁鳳同梁小娟也換了一身孝服跪在了梁淮王氏身邊。而靈堂裡不見梁賈氏
年文力晃了晃年春妮的手,輕聲說:“一會兒去給姥爺磕頭”
年春妮緊緊地抿著嘴,不點頭也不搖頭。年文力嘆了口氣,別過臉去。過了一會兒,裡面悼念的一撥人出來了,年文力便領著年春妮進去,兩人一跪下,梁淮兄妹三人並著王氏便開始哭。年春妮眼風裡掃見梁鳳,鬢髮已亂,雙眼通紅,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悲傷絕望。年春妮使勁吸了吸鼻子,轉過頭來。一個頭磕下去,眼前浮現起的是自己三歲那年來到河子嶺時,梁大山拉著她的手,同她說要將她教養成比男兒還要有用的女子。再一個頭磕下去,是三年來梁大山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還有他牽著自己和梁曉,在河邊那片林子裡逮燒錢猴。第三個頭磕下去,依稀還是那一日年春妮離開河子嶺,梁大山不捨的目光變態的交織在身後
磕完頭,年春妮隨著年文力來到了西屋,梁賈氏呆坐在床上,雙眼空洞不言不語。梁興家的看到春妮趕緊一把把春妮拉了過來,說:“春妮啊,快跟你姥娘說說話,你看你姥娘”說著便伸手捂住嘴,開始掉淚。
年春妮也有些愣神,轉了轉頭,看到年文力就站在門口並沒有離開,才又轉回頭來看梁賈氏。其實,梁賈氏還算是年輕的,最起碼還沒有多少皺紋,也沒有白髮年春妮再一看,卻發現,梁賈氏竟然有了好些白髮,明晃晃的的摻雜在那黑絲裡頭,無端的惹人心裡發酸。
“姥娘”年春妮開口。
梁賈氏微微低了頭,看了一眼年春妮,伸了伸手,嘴唇一陣哆嗦,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姥娘,你心裡苦,就哭出來吧。”年春妮趴在梁賈氏的膝上,抽了抽鼻子,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打顫。
“嬸子,春妮說的在理兒啊,你心裡邊難受你就哭出來,你老是這麼憋著會出事的啊!”梁興家的也在一旁勸著。
梁賈氏抬了抬手,把年春妮摟了摟,有淚水順著眼角落在了年春妮的頭上。屋子裡一時之間安靜的令人壓抑。
哀樂在院子裡響起,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讓大家都聚在院子裡,送梁大山最後一程。梁曉不知道被誰抱了過來,一下地梁曉就跑到了年春妮身邊,拽著年春妮的衣角,怯怯地喊著:“姐姐,姐姐”
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年春妮輕輕摟住身邊的梁曉,暗暗地囑咐自己莫要哭,莫要哭,一定要好好地看著姥爺走,要好好地送他走
年春妮直到此時才看清楚,梁大山被放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繭一樣的布中,棺材在身後的長椅上放著。主持儀式的那個老學究喊著,梁淮,梁鳳,梁小娟三個人輪流著上千給梁大山清臉,擦手擦身子,記憶中還笑著健壯的人,滿臉蒼白毫無血色,冰冷地躺在那裡,年春妮使勁地憋著,還是憋不住那從眼角流出的水澤
清理過後,主持的人又讓梁賈氏親自將那塊布蓋到梁大山的臉上縫起來。怎麼形容那個布呢,就像是剛出生的孩子包著的小被子一般,只是那布似乎是用特殊的東西做成的,已經超出了年春妮的認知,只是要讓梁賈氏親自縫起
年春妮嘆氣,瞧著梁賈氏哆嗦著手穿了針,那是針孔很大的針,可是梁賈氏穿了好半天,才將粗線穿了過去,只是怎麼也縫不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