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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
左莙掙扎著按掉床頭櫃上嗷叫的鬧鐘,抱著被子滾了兩滾才慢騰騰地坐起身。她在床沿坐著發了會呆,下意識收回不知道飄在哪裡的目光瞥了一眼鬧鐘。
6點43分。
她打了個哈欠,隨手把床上沾了阿瞞附著液的乾硬床罩整個拽下來丟到臥室遠處的小型單間盥洗室門口,抓抓頭髮站起身,趁著伸懶腰的勁頭一鼓作氣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外面山間初晨的陽光猛地傾倒進來,帶亮一室光華。而隨著陽光一同湧進來的,還有趴在外面池邊刷一下亮起來的阿瞞的目光。
左莙懶散地倚在窗邊未關牢的一側,環起手臂將頭貼在玻璃上感受著清晨的山風順著窗縫幽幽的刮進來,模糊的大腦嘎吱著艱難地開啟一天的使命。
這傢伙。。。什麼時候回去的。。。
她和對她揮揮手後便改為單手托腮看著她的阿瞞對望一陣,漸漸深思模糊著開始出神。
山林間的清晨向來空氣清香,隨處可聞的鳥鳴聲和風應和著,總是刮過許多奇妙的味道。那些在夜裡開放的花朵捎帶著相隔遙遠得鄰居家主婦或管家晨起勞作的早餐香氣,帶上某種不知名的木香混合糅雜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到來,飄散在這方有人氣的時間。晝夜溫差的存在和略高的地勢令早醒的林間霧氣繚繞,水面上寧靜的裹著縹緲蒸騰的水霧,在陽光下微笑著的阿瞞身邊來後復去,那條粗長的魚尾隱沒在水下與河泥之間來回波動,打散平靜的水面帶出三千世界的波瀾,在微風中勾勒出一幅山精的假象。
只有在這種時候,站得遠離人間,遠離自己,當思維掙扎著擠出大腦飄向無窮遠縱觀俯視著自己的生活時,左莙才能好像醒悟一樣的有這樣一個認知。
她家的後院,養了一隻人魚。
他並不美,可她竟為此而竊喜。
左莙眯起眼睛,看著對面不遠處那個因不滿她發呆而將尾鰭露出水面,在陽光下晃悠著跟她打招呼的傢伙,嘴角不受抑制的勾起。她也衝阿瞞揮揮手,站直身子抻了幾下雙臂,隨後向著他的方向揮舞了幾下手掌,指著盥洗室對他做了個【我去洗漱】的口型。她看到那傢伙憋著嘴不高興的對她慢吞吞的點點頭,也揮了幾下魚尾便逐漸下潛,最後只剩一雙幽藍的眼眸和扒著池壁的瑩白手指露在池邊上。
孩子氣。
左莙噗一聲笑出來,搖搖頭走去含了口漱口液開啟臥室的房門,打算晃悠進廚房給自己磨杯咖啡。
“左小姐,早安。”
“!!!”左莙剛一開門,嚇得差點沒把漱口液嚥下去。她大睜著雙眼消化了幾秒眼前的場景,緩過神來匆匆在流理臺吐掉漱口液才再次轉身面對端著咖啡好整以暇的沐左鴻。
“早。。。早,沐先生。”
這對話怎麼這麼。。。既官方又詭異。
左莙穩住心神衝他點點頭,扭頭去拿架子上的咖啡豆。
“左小姐,抱歉擅自使用你的東西,作為補償我給你留了一杯。”沐左鴻虛攔住左莙的動作,指指一旁還冒著熱氣的一杯咖啡,聲音中滿是春風和煦。“不知道你習慣什麼口味,就只做了黑咖啡。”
“多謝。”左莙也不推辭,拿過一幫的咖啡試溫後便開啟伴侶盒,在沐左鴻饒有興趣的目光中抓起一大把方糖往裡投放。廚房中一時間只有攪拌棒與杯壁相撞發出的脆響,襯托著一室尷尬的寧靜。
“左小姐昨天睡得還好麼?”不多時,沐左鴻將飲空的咖啡杯放在水龍頭下清洗,伴著流水聲隨意地丟擲一個問題。
“不錯,你呢?”左莙挑眉。
“啊,我睡得並不穩妥。”他搖搖頭嘆息一聲,語帶無奈“似乎是隔壁的教授在說夢話,吼得很大聲。”
“噗——”左莙假意噴笑,暗鬆口氣聳肩“我睡樓下,沒聽到,你等老頭子醒了可以跟他提提意見。”
“臭丫頭,又慫恿小沐找我什麼麻煩?”左莙一扭頭,恰好看到左澄擰眉說完這句話打了個哈欠。
“啊,早啊爺爺,沐先生說你昨晚說夢話影響他睡眠質量了。”左莙壞笑兩聲,走過去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欸,我說爺爺你不會是認床吧?都多大人了。。。”
“習慣的生活方式和年紀沒有關係!這叫戀舊!”左澄翻個白眼,嚴正扞衛自己的生活方式。“還有你,”他敲了下聽到他呼聲正拎著空杯子待命的沐左鴻“嫌我老頭子吵?正好,今晚上你就別在這睡了。”
“教授?”沐左鴻不解。
“我有幾份資料是檔案形式的,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