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幾乎已經無法理解那時的自己。
左莙緊抿著唇在浴缸旁坐下來,看著那個原本沉在水底仰躺著的傢伙在見到她推開門的一瞬間雙眼綻出些許神采,隨即暗落下去。他緩慢的攀著浴缸的邊緣將溼漉漉的頭從水下冒出來,伸出纖細的手臂握住左莙搭在浴缸邊緣的手掌,唇瓣和尖長的耳在離開水的一瞬間發出幾聲輕響,龜裂開來。伴隨著幾不可聞的抽氣聲,那張蒼白陰鬱得幾近透明的臉上努力綻出一朵笑靨。
“阿莙,你好慢。”聲音如同初見時一般沙啞破碎,好像腳踩著砂礫剌過不平整的瀝青地面。
“抱歉,寫東西花了點時間。”左莙絲毫不介意的傾身親吻了一下阿瞞的唇畔,在那破裂的柔□□隙之間舔到了熟悉的腥鹹。
阿瞞的血液。
透明的血液。
“爺爺怎麼說的?”他不敢太過用力的笑,就只彎著一雙眉眼低聲詢問。
“。。。你需要進食。”她輕撫著阿瞞溼濡的髮絲。“可我什麼都。。。”“還有什麼沒試過麼?”左莙打斷了他否定的話語,盯著他因連日來被病痛折磨而逐漸渾濁昏沉的雙眸,語氣染上些許急躁。“在實驗室裡被試的時候,還有什麼沒吃過的東西麼?”
“。。。。。。我不知道。”他思考了片刻後搖頭“我連小型的活物都完整吞食過,沒有什麼能抵擋過排異反射在那裡停留的。”
“。。。。。。”左莙沉默著微笑了一下,偏偏頭將手浸入水中去輕撫他掩在水面下的下半身。
“不要緊的。”
她說著,眯起雙眼,以抵抗那股由內向外湧動著的酸意。
“不要緊的,我們還有時間。”
她眯著雙眼透過朦朧的水霧緊盯著那條在水中大片龜裂開來的魚尾,緊咬著牙關,不願洩露渾身因幾近絕望而起的輕顫。阿瞞的下半身因為開裂的傷口而無止息的分泌著附著液,傷口因附著液的原因緩慢的長合,又在不同的地方綻開新的傷口,暴露出粘膜下潔白的肉質。那些碎裂的地方每一處每一次都不一樣,甚至將手指擱在緊縮的肌肉上還能感受到肉芽組織緩慢而不妥協的向對方收攏爬行。他的整個下半身就好像頑主手中的裂瓷,亦如同在水中卻乾涸的大地。
一定。。。很疼。
左莙閉上雙眼,整隻手掌都擱在上面,將臉埋入被阿瞞攥著那隻手的臂彎中。
明明知道解決的辦法,明明只要他能吃下東西。
可就是做不到。
比起這虛無縹緲的希望,還不如就讓她沉落在那全然的黑暗之中。
這種,絕望般的希望。
她寧願不要。
“阿莙,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左莙手上傳來一陣壓感,隨後頭頂響起一個遲疑著的聲音,小心翼翼,聲調低啞。
“是啊,是很難看。”她抬起臉,衝著近在咫尺的人笑道,放在他下/身的手卻沒半點收回的意思。
“可是你。。。你現在沒把手收回去哦。”他瞥了一眼左莙放在他身上的手,舔舔開裂的唇瓣。
“是啊,我沒收回去。”她依舊笑著,眼中的水霧緩慢的凝聚。
“那我。。。能不能自戀的以為,你不討厭我現在這幅樣子?”阿瞞小小的微笑了一下,湊得更近,和左莙鼻尖碰鼻尖。
“當然啊,笨蛋。”左莙的淚終究還是沒忍住,撲簌著從眼眶中滑落下去,掉入浴缸內泛著漣漪的水面之下,無蹤可尋。
“你當初剛來這裡的時候,可比現在難看多了。”
她偏頭前傾些許,帶著生平第一次對諸神的請願和祈禱親吻上去——阿瞞口中的銳齒幾乎落光,她再也不必為害怕劃傷舌頭而擔憂了。
快要聖誕了,慈悲的眾神,請您傾聽我這一期一會的心願。
請將苦難和諸罪加之我身,用靈魂作為交換,為我的情人引出一條生路。
如果未來前路茫茫四顧皆罪,我願承擔與非人之物苟/合降下的天罰。
但唯請您,寬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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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瞞,你對自己的基因有信心麼?”左莙睜開眼,被淚水沖刷過後的雙眸散發著堅韌的光。
“什麼?”他偏頭。
“我是說,”她深吸口氣,問句的尾端輕顫,語氣卻決然。
“你有信心,打破女性生/殖隔閡的自然壁壘麼?”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後臺修改和預覽都壞掉了,沒法修改之前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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