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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孟溪月敏銳地覺察到了辛涯身上驟漲的殺氣,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強烈的恐懼激發出最後一絲力量,她抓起一隻羽箭猛地竄起刺向了他。
“你這女人,怎麼無論吃了多少苦頭都不長記性?”辛涯冷哼一句,毫無懸念地扣住了孟溪月的手,輕輕鬆鬆奪下羽箭丟在一邊,順勢將她推到了一邊。
“辛涯!”
眼睜睜看著辛涯提劍走向拓跋蒼,孟溪月膽戰心寒,掙扎著想要去救他,可惜身子像是一團棉花般不受控制。眼看著長劍刺向拓跋蒼的心臟,她不顧一切地嘶吼出聲:“若是你殺了他,我也不會獨活!”
泛著寒氣的劍尖,堪堪停在了距離拓跋蒼不到寸許的地方。辛涯緊緊握著劍柄,手背上泛起的青筋昭顯著他的憤怒。僵硬地轉過身子,他咬著牙一字一字地朝著孟溪月恨道:“不要用這一招威脅本王,你以為在本王面前,是說死就死得了的嗎?”
“死不死得,由我不由你。”孟溪月慘然一笑,眷戀視線始終落在拓跋蒼的臉上。“縱然你防得了我一時,卻防不了我一世。殺你雖不容易,但是想要殺了我自己卻也並非難事。若是不信,儘可一試。”
“你這女人,真是傻得很啊。”將孟溪月對拓跋蒼的痴情盡收眼底,辛涯俊秀的面孔被妒火燒得有些猙獰。手中抓著的長劍在拓跋蒼背心處顫動了半晌,終是狠狠擲向了旁邊的牆壁。“今日你以命為他求情,他朝一定悔不當初!”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朔王爺煩心。”
對於辛涯詛咒般的話語,孟溪月微微一笑。
不管拓跋蒼身上藏著多少秘密,他都是她們姐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孟溪淺今生今世都無法離開那深深的大漠皇宮,更不用說與段子息雙宿雙飛。縱然他真的只是為了上弦之印而接近她,那她也甘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的生機。只因為她的一顆心,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失落在他深邃溫柔的瞳眸裡。
本就恩重如山,更何況情深似海。
他的寵溺呵護,他的無盡包容,他的溫柔體貼,還有他的誓死相護一樁樁一件件,滿滿地佔據著她的回憶。這樣視她如珍寶的男子,她怎麼可以去懷疑他的一片真情?
透過孟溪月深情的目光,辛涯已經猜出她的所思所想。本是恨透了她的執迷不悟,可是轉念一下卻又可笑不已。
同是被情所迷,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她的深情?
若是在旁觀者看來,他的所作所為又何嘗不是執迷不悟?
拐騙盟國妃子,調動重兵千里尋蹤,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得到她,哪怕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人。縱然因此生靈塗炭,他亦是無怨無悔。、
曾經桀驁自負傷透了無數女子心意的朔王爺,如今徹徹底底栽在了一個女子的手裡。
情之一字,果真是毒藥穿腸。
辛涯越想越是悲涼,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拋下了劍。長嘆一聲將孟溪月抱起,大步走向門外。
“走吧,和本王回惜月。”
孟溪月被辛涯裹在懷裡,身不由己地被放到馬上。竭盡全力地轉過頭,深深地望著早已昏迷的拓跋蒼。地上暗紅的血跡,一如她心頭的傷痕。這個本應該在大漠逍遙自在的閒王爺,一次次因為她而傷痕累累。好不容易得以廝守,卻還是被迫各分東西。
等到他醒來,不知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駕!”
辛涯躍身上馬,洩憤似的狠狠一鞭抽在它的身上。駿馬吃痛長嘶一聲,箭也似地衝進了黑暗之中。
簡陋的木屋越來越遠,最終徹底消失在孟溪月的眼裡。視線一片朦朧,終於淚落如雨。
此一別,相見無期
辛涯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策馬向著惜月的方向疾馳。感受著懷裡人兒的溫度,他焦慮多日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
藉著駿馬顛簸的力道稍微調整了孟溪月的姿勢,以便讓她可以倚靠得舒服一些。辛涯不著痕跡地微微側了頭,看著來時的方向露出了森冷的笑容。
他不殺拓跋蒼,不代表別人不殺。
方才他離開茅屋的時候,那些親隨侍衛已經提著沾血的兵刃悄悄隱藏在了角落的陰影裡。
上馬離去之前,他已經暗暗做了手勢。想必此刻,拓跋蒼已經化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若不殺他,如何消除這噬心蝕骨的恨!
荒寂的村落,每戶人家之間都離得極遠。三更時分,就連犬吠雞鳴都聽不到半聲。
這樣的環境,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