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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船鄉蔡家塘人,犧牲時十七歲,青龍區隊最年輕的隊員。
龍老五慘叫一聲,癱倒在地上,汙血浸透了他大半邊身子。
“趙區長,你這樣無組織無紀律是會犯錯誤的!你們給我上去幾個人,把趙區長攔住。”區委書記吩咐大家。
幾個區隊隊員想上去,父親掏出槍,給一名穿長袍的隊員的褲襠來了一槍,子彈正好從中間穿過,袍子上的槍洞口不停地冒著煙。這下子,再也沒人敢上了。
父親回過身,抬手一刀砍在龍老五的一條腿上。“這時替王賢仁砍的!”
王賢仁,青龍鄉王家沖人,犧牲時十九歲。
父親一刀砍下去發現不對勁,這一刀沒有劈掉龍老五的大腿,低頭一看,刀鋒全都捲了。他扔了砍刀,回身衝一個村民大喝一聲:“把刀扔過來!”
區委書記想阻止,可是他話還未出口,幾個村民扔出了自己的大砍刀。
“趙淮山,龍老五已經投降,我們應該按政策處理。你這樣蠻幹會犯大錯誤的!”
父親撿起一把厚實的殺豬刀,飛起身子,一刀連根砍去了龍老五的右腿。“這是給小何砍的!”
小何,何重發,百花鄉清風坳人,犧牲時十八歲。
“這是替劉武昌砍的!”父親合身一刀劈去龍老五的右臂。
劉武昌,吳鎮鄉劉家墩人,犧牲時十九歲。
“好,好,砍死這個狗日的!”四周爆發出一片叫好聲。
“你們跟著瞎起什麼哄!”書記氣急敗壞。“老趙哇,算我求你,你得替你家裡的孩子想一想啊。”
“只要我這次不死,回去我會好好待他;如果我死了,希望你們大家替我養著他。”
“趙區長您放心,如果您真有什麼事,您兒子就是青龍山的兒子!”周圍一片回答父親的聲音。
“謝謝啦!”父親一個猛撲,一刀砍去龍老五的左腳。“這是給梁大有砍的!”
梁大有,合龍鎮梁湖人,犧牲時十八歲。
父親蹦起老高,殺豬刀豎立,刀尖盯入龍老五的右大腿,然後刀身一攪,硬生生攪去龍老五的大腿。
“這是為大個子砍的!”
大個子,本名郎曉臣,青龍鄉郎山頭人,犧牲時二十歲。
這八個人都是小土嶺上犧牲的革命英烈。
此時,龍老五已經沒了氣息,只剩被砍去四肢的軀幹躺在血泊裡不住地抽搐,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滿目驚恐,也不知是死是活。父親低下身子,一把揪住龍老五的頭髮,拖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就著那塊石頭一刀砍下他那顆罪惡的頭顱。“這是為了所有被你殘害過的人!”
滿身是血的父親將龍老五的頭顱拎在手裡,頭也不回地朝小土嶺走去,大家紛紛跟在後頭。到了那兒,父親把龍老五的頭顱擺在戰友的墳前,自己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戰友們,我給你們報仇了!”
做完這些,父親扔了自己的槍和殺豬刀,將手背在身後,轉了過來對區委書記說:“帶我回去吧。”
回到城裡,縣委給了父親一個撤除黨內外一切職務、留黨察看一年的處分,還關了他一個月的禁閉。這一次,父親再也不鬧了,老老實實待在裡面寫了一個月的檢討,出來後,他馬上找吳縣長要工作。
吳縣長苦著一張臉說:“趙閻王,你別給我添亂了,你除了殺人還能幹什麼?”
“老吳,你就別笑話我了,我不是已經檢討了嗎?我向你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工作,絕不再違反紀律!”父親此時倒是一本正經,身子挺得筆直。
“呵呵,”吳縣長看他那樣,便笑道:“那你說說,你能幹什麼?”
“我在鄉下呆了四五年,放了一年多羊,別的沒學會,農業生產那些個事倒是熟悉了不少,現農工部不是剛剛成立缺人手嗎?要不,你讓我去那兒。”
“你得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那兒別瞎整,再瞎整我送你去蹲監獄。”吳縣長故意嚇唬父親說。
“是!我一定努力工作,老實改造。”父親“啪”地給吳縣長來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父親到了農工部,把他那股子倔勁全部用在工作上,幹起活來兢兢業業,認真刻苦,幾乎拼了老命。這樣,他戴罪立功幹了一年,處分被取消了,還被提升為農工部的副部長,後來又做了部長——這倒是誰都沒料到。
聽老張講完故事,大家轉過頭去看著父親,父親撓了撓腦袋,難為情地笑著說:“有啥好看的?都是年輕時的事了,現在我人老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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