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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好了，在下不打擾你們夫妻，告辭。”單雄信拱了拱手，大步離去。

宇文成都目送他背影沒入人群中，突然俯身湊到她耳邊，咬牙道：“你什麼時候拜了一位大哥，我怎麼不知道？”

她吐了吐舌頭，小聲道：“不光有秦大哥，還有程咬金二哥，我怕你生氣，不敢告訴你。”

宇文成都板著臉道：“我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你看怎麼辦？”

“這樣啊？”她眼珠一轉：“好吧，我買件禮物送給你，就當賠罪。”轉身離開他，她奔到一處賣武器的攤子上，翻撿了一陣，拿起一對鑲寶石的匕首，付了錢，興沖沖地回來道：“夫君，你看這對匕首好不好，正好是一對，我們一人一把。”

宇文成都突然臉色大變。

她疑道：“你怎麼了？”

宇文成都默然良久，低聲道：“周禮所言，送匕首意味夫妻離散，恩斷情絕。”

她吃了一驚，立刻反駁道：“胡說，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呸呸呸，大吉大利，百邪不侵。”

宇文成都看著她一臉認真，心中憂悶突然消散，忍不住輕輕一笑。

她仰起頭道：“哈，你笑了，你不生氣了，喏，拿著。”她的小手把其中一把匕首塞到他手裡：“周禮說的話，我們別信，現在又不是周朝，周朝都過去一千年了，理它作什麼。”

少年握著匕首，笑容裡摻雜著一絲莫名的不安。

“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她拉著他鑽進最熱鬧的人群，眼前正在表演雜耍，一個瘦長的漢子迅速爬上高高的竹竿，輕鬆地倒立起來，響起一片喝彩聲。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眼前一掠而過，象是唐明。

不可能吧，唐明曾經說過，他投奔河北竇建德，是因為她，現在她已經走了，連秦叔寶等人都離開竇建德，投奔李世民，他這麼精明，不可能還待在那裡，極有可能，他也和秦叔寶他們一同投奔李世民而去。

李世民已經率領大軍從長安出發，直往東都而來，唐明怎麼可能在此時出現在東都王世充的領地。

難道他不要命了。

心裡雖如此想，她依然忍不住抬頭再看，眼前只有人潮洶湧，那個酷似唐明的男子已經不見了。

“在看什麼？”宇文成都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她忙搖搖頭：“沒什麼，好象看到一個熟人，原來看錯了。”

宇文成都哦了一聲，拉住她的手：“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她輕輕點頭，跟著宇文成都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望去，熱鬧的街市，擁擠的人群，哪裡還有那個象唐明的男人。

第三十六章　花落花飛

夜色漆黑，夜涼如水，宇文成都被王世充一道聖旨叫走了，說是有緊急軍務商議。

獨自躺在床上，蓋著一角薄被，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恍惚中，她突然感覺到暗處有人在偷偷看她。

驀地睜開雙眼，她發現睡前關緊的窗戶開了，她急忙披衣起身，小心地把窗戶關緊，身後傳來一聲異常的響動。

她驚得一下轉過身，紅燭亮了，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裡，就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

“唐明。”她驚撥出聲。

許久不見，他似乎變了，變得更沉穩幹練，神色從容，目光如炬，和他雙目對視，只有片刻，他銳利逼人的目光讓她不得不移開視線，隔開幾步遠，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無形的力量，完全發自內心的強大氣勢席捲而來，隱隱地壓迫，令人情不自禁戰慄。

他就這麼看著她，靜靜的，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他的眼裡有光波緩緩閃動，她一定以為他是一座雕像，一座逼真得讓人無法分辯的雕像。

靜默中，她聽到自己飄飄忽忽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片刻的沉默，他笑了起來，雙唇輕揚，笑容帶著幾分戲謔：“因為你。”

乍一聽，她也想笑，可她笑不出來，他輕輕吐出的三個字讓她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沉重，她甚至覺得他說的不是玩笑話，他跟她來真的。

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她努力深呼吸，努力和他對視，努力回答：“我已經嫁人了。”

他輕輕揚眉，語氣平靜得可怕：“我知道。”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心密密得全是汗。

怎麼會這樣，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她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