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頁)
映中。
我回頭,姬輿含笑地看著我,目光深深。
“丹走了。”我嚥了咽,沒話找話。
“嗯。”姬輿說。
氣氛說不出的曖昧,我還想說點什麼,口頭卻乾乾的發不出聲音。他的手指還停在我的耳邊,緩緩摩挲,只覺面板著火般的熱。稍頃,那指頭不再動了,卻伸展開來,固住我的頭。心裡泌出了汗,黏黏的,我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看著他的臉在眼前逐漸地放大
突然,姬輿的動作頓住,雙眼訝異地望著側面。
我隨他望去,只見不遠處,亥正揹著白叟站在桑林的渠邊,四隻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們。
兩人僵在了當下。
我窘然看向姬輿,他抬起了頭,表情有些尷尬,手卻沒有移走,似乎也沒有退開身體的打算。
“那是白叟。”我輕聲說。
“白叟?”姬輿不明所以地看我。
我解釋道:“輿可知修文王時豐渠的散父?便是他。”
姬輿頓時一臉吃驚,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渠邊上的兩人,我拉過他的手,向亥和白叟走去。
亥將白叟放下,扶他坐在一個大土墩上。
“白叟別來無恙。”我行禮道。
“吾子許久不見。”白叟和藹地笑,雙眼卻只看著姬輿。
“輿見過白叟。”姬輿順著我的稱呼,向他一揖。
白叟捋須點頭,說:“皆言舟人丁又從外頭帶來了人來,可是吾子?”
姬輿道:“正是。”
白叟仍看著他,目光矍鑠。好一會,只聽他緩聲道:“不知吾子與伯邑考可有淵源?”
姬輿一怔,隨即鄭重答道:“乃其孫也。”
白叟瞭然頷首:“果然同叟所想。”
姬輿訝然。
白叟呵呵地笑起來:“吾子莫怪,你與你祖父長相甚似,叟方才一眼就認出來了。”
姬輿沒有說話,雙目炯炯地看著白叟。
我驚訝地問:“白叟見過他?”
白叟笑笑,臉上的褶皺愈加深刻:“賢子伯邑考,當時周人誰未見過。”說著,他轉向正在一旁不住打量著我們的亥,道:“為父遇著了故邑之人,欲相談一番,孺子便自己去檢視溝渠吧。”
亥點頭:“諾。”他看向我,臉上微微泛起紅潮,猶豫地問:“姮,可與我同往?”
我愣住。
瞥向身旁,姬輿看著亥,表情莫測。
我搖頭,微笑道:“亥,我留在此處。”
亥的臉似乎更紅了些,看看我們,略一頷首,轉身沿著水渠離開了。
白叟指指一旁的田壟,讓我們也坐下。他仔細地看著姬輿,說:“叟閉塞,從未聞伯邑考有子。”
姬輿答道:“祖父薨時,吾父尚未出世。”
白叟點頭,摸摸鬍鬚,嘆道:“伯邑考多年無子,時人皆以為憾,如今到底是了卻了。”
姬輿注視著他:“白叟方才說,我與祖父甚似?”
白叟笑了笑:“然。你這眉眼面廓都像極了他,只是,”他的眼睛將姬輿上下地掃:“這神態卻又不太像,許是你高大些。”白叟望向遠方,似在回憶:“無論典籍射御還是占卜祭祀,伯邑考樣樣通曉,又儀表無雙,為人謙和,時人都說他是天降的賢人。”
姬輿默然,片刻,道:“祖父英勇無匹,輿自幼耳聞。“
“英勇?”白叟輕輕地笑了起來:“伯邑考之勇,世之拔萃。當年我未滿十四而研得開渠之法,眾人皆言我中了惡,忤逆鬼神。伯邑考卻信我,力排眾議,將我薦去修渠。而國君被天子囚於羑里,眾人都說天子動怒,求釋必遭大難,掌卜也說此事兇極,伯邑考卻依舊無畏,徑自去了朝歌”他看著姬輿:“說他英勇,不如說他執著,認準了理便無所顧忌。”
姬輿面色沉靜,雙眼望著前方,沒有再說話。
未幾,桑林邊上傳來一陣窸窣聲,亥回來了。
“父親,”他滿頭大汗,瞅瞅我和姬輿,對白叟說:“看完了。”
白叟頷首,笑呵呵地轉頭,對我們說:“叟還須與孺子往別處檢視,後會有期。”
姬輿同我起身,與他作別。
亥蹲下,將白叟背起,兩人沿著田間小道,慢慢離開了。
傍晚,太陽在西天變成了金橘色。
我坐在水邊的大石上洗衣服,姬輿在一旁看著,默默地不出聲。
手中的杵搗在衣服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