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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裡的規矩一向嚴懲叛徒,老七又死了,這件事就算你不追究,大哥也會追究到底。”
馬興聽了這話,彷彿想起了什麼,稍一猶豫,“事情不太好辦啊。”
鄒逸面露疑惑,馬興分析給他聽,“兩年前那小子跑過來當小弟,我按照大哥下達的幫內收人慣例查了他的身家背景,在農村有個老父親和弟弟,小時候因為家裡窮,把他賣掉了。資料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我就收下了。那小子人勤快,話又不多,做事也利索,該膽大的時候就膽大,我仔細考察過,是根苗子。有一次那小子喝醉酒說他和阿仁從小一塊兒長大,下面的人告訴我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經過深一步調查,這個阿仁正是老頭子身邊的近身保鏢,我猜這兩個人都是老頭子打小一手提拔的。所以我抓了那小子過來問話,他倒也乾脆,沒兩下就招了,說他和阿仁以前是拜把兄弟,但是因為阿仁在老頭子面前陷害他,他在老頭子面前待不下去了,才會出來的。那小子挺有骨氣的,要殺要剮隨便我。我一想,他敢承認說明他心裡沒鬼,是個好漢,我要放了他。他不走,說要麼殺了他,要麼他還要留下來,當一輩子的小弟,我考慮後就把他留下來了。看來咱們還是棋差一著啊,老頭子一聲不響就插了個心機如此之重的眼線在我下面,好在辦重要事情的時候,我從來沒帶他去,要不然咱們的活動全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一抓咱小辮子一抓一個準。”
“這件事你怎麼沒跟大哥說?”
“我說了,一年前我就說了,可是大哥沒說什麼,大哥做事向來有分寸,我以為大哥心裡有數。”
鄒逸暗暗一想,一年前大哥當時正在為鍾未昔失蹤的事酗酒,被酒精麻痺的大腦估計記不了什麼。
“這事其實不能怪大哥。”馬興長嘆口氣,“怪我不好,選在電話裡提,那一次剛好訊號不太好,大哥可能沒聽見。”
*
離開堂口,黑司曜坐車去午徵家,出發前撥了個電話,鍾未昔一早在院子裡等著。
兩個女人的眼睛都有點腫,他看在眼裡沒說什麼。
“會盡一切可能找到人。”黑司曜看著藍燦,簡短沉悶的句子,再強硬的性格也難掩悲傷。
藍燦單薄的身形在風中搖晃,“我知道希望不大了,他出發前我就預感得到,我有心理準備,找到屍體告訴我一聲,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與藍燦短暫的交談後,黑司曜和鍾未昔離開了。
鍾未昔靠在車座裡沒聲響,他輕輕攬了她到懷裡,兩個人無聲地想著心事。
“肖鷹、洪塵、午徵的死讓我想起了很多事。”鍾未昔靜靜靠在他肩上,慢慢說,“記得小時候看古惑仔電影,裡面的人物充滿了悲慘的命運,這是不是預示著他們和電影裡的人物一樣,最後都沒有好下場?因果報應,這是千百年來中國老百姓最相信的一句話,我不想用這個詞來形容午徵他們的命運,因為這幾個人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名字,更是朋友。最。新。章。節。請。登。陸…泡 芙小說…網llw2最。好*看。的女*生。小*說
也許,他們習慣了打打殺殺,習慣了用血用命去換那些東西,我不想去責問他們什麼,只想問他們一句,你們這樣衝鋒陷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有沒有想過你日漸年邁的父母,有沒有想過你的妻子、孩子
生命誠可貴,不是這樣浪費的,除了混黑社會,憑自己的雙手也可以掙到錢,也能填飽肚子。”
黑司曜僵硬地坐著,一聲不吭,她也不說話,兩個人對視良久,黑司曜扭過視線,“昔昔,老七的死因錯綜複雜,我會給他,給藍燦,給他們的女兒一個交待。”
“怎麼交待?以暴制暴嗎?”鍾未昔說完,才發現眼中又有淚花,由此想起爸爸死時的慘狀,是不是他們黑道向來做事狠毒殘忍,從不顧及他人的感受?是不是從來不管受害者有沒有家人,有沒有年幼的子女需要去撫養?
他緊抿著雙唇,霍然把她的下巴扣起來,“你說怎麼辦,道上有道上的規矩,血債就得血償,我不抓住那個內鬼,怎麼向老七交待,怎麼向下面的兄弟交待,怎麼向藍燦和他們的女兒交待。”
“別人我不知道,藍燦和小魚兒我是清楚的,她們不要報仇,她們只要午徵活過來!”
黑司曜看著她流淚的臉,眼神柔和下來,一面擦她頰上的淚一面哄著,“乖,昔昔,我現在只能按規矩辦!”
她不清楚他說的按規矩辦是什麼意思,只是搖頭,揪住他的衣袖,“曜哥哥,我害怕,真的害怕,我害怕總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