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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不太在意別人怎麼評價自己,只是配合何尤笛故意賣的關子,從書中抬起頭,“說什麼?”
“說你是林黛玉,當時你知道我腦海裡出現什麼畫面嗎?”
一定不是什麼好畫面,鍾未昔不肯應,何尤笛偏偏要說,“你肩上扛著鋤頭輕輕飄來,邊垂淚邊葬花”
“你才黛玉葬花呢!”鍾未昔舉起書要打人,何尤笛早有準備,直接往寢室門口溜,嘴裡還說,“哈哈,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何尤笛只顧和鍾未昔打鬧,沒看外面,撞上從外面進來的人,兩個人都撞了個滿懷,各自穩好身形,有人就罵開了,“沒長眼睛呀?”
罵人的是葉霓,手裡扶著付甘顰,寢室裡的同學都是一愣,付甘顰整整一個多月沒回宿舍了,有時候回了也是匆匆的,不做什麼停留,這次回來臉色不太好。
“讓開!讓開!”葉霓一路推開何尤笛和鍾未昔,把人扶到床鋪上,替付甘顰脫了鞋,蓋上被子。悶
大概是寢室裡詭異的安靜使付甘顰感覺到了什麼,躺了大約一刻鐘,自己坐起來,梳了梳頭,小聲和葉霓說了什麼,雙雙離開。
何尤笛輕輕扯鍾未昔的衣角,“知道出什麼事了嗎?”
鍾未昔搖頭,她怎麼會知道。
“說不定被男人給甩了!”何尤笛小聲趴到鍾未昔耳朵邊上,“我聽人說她跑到私人醫院悄悄墮胎”
那恍如死掉的心臟猛然跳了一下,劇疼無比,鍾未昔努力搖頭,“別人的事不要瞎說”
李蘊突然插嘴,“笛子沒瞎說,我也聽說了,外面全傳遍了,男生們好一陣失望。”
餘梓的聲音附和,“我也是,我也聽說了”
何尤笛愛八卦,聽到這個哪肯放過,和幾個室友討論起來。
鍾未昔沒參與,靜靜爬上自己的床鋪,似乎那個人的人與事已經離她很遙遠,那天在家裡飯桌上,爸爸和他雖然沒說那個女孩的名字,她隱隱也猜到了,除了付甘顰還有誰。
週六,在學校悶了一天,何尤笛吵著要去旗山玩,鍾未昔其實知道她玩是假,想見某人是真,便欣然同意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在野外露營應該不太適合,鍾未昔想好了,如果碰到陸堯,她就說自己有事,給何尤笛製造機會,可她們到了那裡,四周是光禿禿的山,潺潺的小溪,不見一個人影。
“要不回去吧?”鍾未昔看何尤笛四處直轉的眼珠子,一陣無奈。
“再玩會兒嘛。”何尤笛掏出水壺,坐在山腳下一塊石頭上,“未昔,你也來休息一會兒。”
鍾未昔清楚她的心思,只好陪著。
兩個人喝了水,吃了點東西,天陰了起來,風直往骨頭裡鑽,兩個人出來時穿得不多,冷得哆嗦,嘴裡直抽氣。
時間越來越晚,何尤笛失望地垂下頭,跳下石頭,搓搓雙手,訕訕地說,“走吧。”
“笛子,你看!”鍾未昔一直在幫著留意,指著不遠處漸漸靠近的幾個小點。
那不正是醫學院的學生嗎?個個揹著大包,看樣子今天又會在這裡露營。
“走!”何尤笛拉上鍾未昔的手,兩個人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往那群人跑去。
越來越近,鍾未昔倒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唐突,腳步不由放緩,何尤笛可管不了這麼多,直接大叫,“陸老師陸老師”
到這時候鍾未昔想不過去都難,硬著頭皮跟上去,聽何尤笛快樂得跟只小鳥似的聲音,“陸老師,好巧呀,天這麼涼你們也來露營嗎?”
鍾未昔只覺得窘,何尤笛說話的時候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恐怕就連當事人陸堯都輕易看出來了。
“是呀,這麼巧。”陸堯果然聲音裡有笑,目光越過何尤笛看向後面的鐘未昔,“你們也來露營?”
鍾未昔真想從來沒認識何尤笛過,人家明明就看出來了,她何尤笛還偏偏以為能藏得住那點小心思,呆呆地望著眼前俊秀的面孔,“是啊,我們為了鍛鍊身體,特意來露營的,就是就是沒帶帳篷”
鍾未昔這下徹底暈了,以為笛子只是來見陸堯一面,哪曾想還想在這裡過一夜,參加人家的露營。
這麼一想,悄悄看陸堯,卻正好遇上他的目光,溫和中透著閃亮,如同炯炯光芒的夜明珠。
心臟砰跳起來,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女生喜歡他了,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神采飛揚,看誰都讓人覺得只專注在你一個人身上,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