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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卻一一證明了程靜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不會因為擔心和程家那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而尷尬,自他們結婚後,程靜便要求搬出程家老宅。而後在新家上,事無鉅細,皆是他親自監工親自勞動,她曾有一次碰見他挽袖蹲下,為了一塊木板的完美切割,那樣的程靜就跟普通的工人一樣,木屑沾上了昂貴襯衫卻沒有皺過眉頭、移過視線,一心撲在那塊不起眼的木頭上。
她知道也清晰地記得,那塊不起眼的木頭對程靜的意義。她之所以會記得,還是因為程靜。結婚前的第二回見面,程靜就告訴她,結婚後他想為自己的孩子親手做一張書桌。說這話的時候,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看在她眼裡卻暴發戶一樣的炫耀和虛偽。有錢人的孩子是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哪裡會缺了一張半張的書桌,這不是笑話嗎?還是說,這只是為了在她面前表現表現他婚後會是個好丈夫?她是多麼不屑,多麼討厭這麼虛榮的程靜,於內心,她卻是清楚的,令她不舒服的不止是程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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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她都知道的,程靜有潔癖、愛挑剔、追求完美,她討厭他這樣的性子,更深層的原因是,她很自卑,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上班族,每月工資只勉強能填飽自己,沒有多餘的閒錢,從一開始她就清楚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婚後見過他的家人後,她深知,自己是配不上程靜的,況且還是以入贅媳婦的身份進入程家,這讓她在程家甚至自家面前都抬不起頭,越來越痛苦,甚至到最後怨恨起帶給她這麼多痛苦的男人,讓她沒有任何尊嚴。這一切的一切,直到她死後,才發覺,活下來比什麼狗屁尊嚴都來得重要,她也沒資格去怪程靜,人各有命,不僅如此,她還要感謝他,她死的時候他還守在她床邊,最後她死了,也沒讓他好過,瘋瘋癲癲的他不忘為她守墳。
“嗯”
旁邊的人似乎快醒了,在嘟嚷著什麼。她湊過去,抬手快速掀開那人頭上蓋著的被子。只見程靜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胭脂色,眼神迷離,忽然一手按住太陽穴不住揉按,一副宿醉醒來的樣子。
“頭痛嗎?要不讓人煮碗醒酒湯端來給你?”她捏著被子重新為程靜蓋好,動作很輕很輕,目光不緊不慢跟隨著程靜的動作。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男人終於緩過了神,看看□的自己,再看看周圍的環境,瞳孔慢慢地收縮,似萬年寒冰的臉上出現一絲懊惱的神色,隔著一層被子摸上自己的小腹,頭痛又發作了。
該死的!昨晚怎麼去碰酒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暫時不能碰這些烈性的東西的那次突然陷入昏迷的時候,醫生已經告知了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要暫時休養身體。最近心情又起伏不定,脾氣日益焦躁,想控制住卻只能任由其發作,這樣遲早會發生問題的。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小腹。
沒有人回應文卿。其實在程靜沉默的那刻起,她就一直在觀察他的動靜。沒有像以往被人吵醒後脾氣暴躁,一反常態沉默,長睫毛低垂,掩去他眸底的風情,最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男人醒來後什麼都沒說,就一味抱著肚子靜坐。
很快,床上的人掀開了被子,下了床,連拖鞋都沒穿就走,踉踉蹌蹌的樣子,精神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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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鞋子。”
下床的背影頓了頓,很快乖乖折回套上床邊的男款家居拖鞋。
“等等。”她將人喚住,又伸手板正他的身體,讓兩人面對面說話
“什麼?”他輕皺著眉頭抬起眉眼看她,眼裡卻只沒有半點焦躁,慵懶地像一隻貓。
只是開口的那刻,不單是嚇到她,甚至她眼前的男人明顯身體一僵,明亮若星辰的眼睛陡地睜大。他的聲音,很沙啞!像鐵塊摩擦發的聲音一樣難聽,令人毛骨悚然。
“你的聲音怎麼”
他慘白著一張臉,輕輕搖了搖頭,“你剛才想說什麼?”
“昨晚在老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程素又做了什麼?”
這麼想著,文卿順口就問了出來,也沒注意是否說錯什麼,只見程靜揚起臉看她,“又?原來你一直都知道他們是怎麼對我的”
陽光下的程靜,五官精緻,近乎完美,面板白皙透亮,尖尖的瓜子臉上兩枚笑渦淺淺盪開,眼神卻冰冷如寒冬,冰冷入骨。
“這麼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昨晚發生了什麼嗎?不過就是老女人找回了她遺落在外頭的私生子,告訴我我該醒醒別做夢了而已!”說罷,他甩開了她的手。
她頓時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