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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書打發了老家的糟糠兒女,使了銀子拖媒婆滿京城的踅摸,就想著娶個千金小姐,還別說,真給他踅摸著一個,就是京城府尹王大人的千金。
這位小姐可是個浪蕩貨,因跟府裡的小廝不乾不淨,老早就有了名聲,門當戶對的人家誰要這個,進了門就陪嫁一摞綠頭巾,是爺們誰都不想當活王八。
眼瞅耽擱到小二十了,這位小姐又嘬出了檔子事兒,肚子大了,她爹氣的,把跟她私通的小廝一頓板子打的半死趕了出去,可閨女是自己親生的,還就這麼一個,但能有第二個,王大人早親手勒死這個了,省得把他老王家祖宗八輩兒的臉都丟盡了。
偏就這麼一個,心裡再恨,也不捨得怎麼著,眼瞅肚子一天天大了,把府尹大人急的都快上房了,這當口,郭慶林一腦袋囊了進來,王大人見著了救星,別管這麼著,郭慶林好歹是進士,趕明兒自己幫著疏通疏通,謀個有前途的官職兒,日後自己閨女一輩子也算有了靠,省得在家裡三天兩頭給他惹事。
郭慶林敢上門提親,自是早掃聽好了,琢磨為自己一輩子的前途,當一回活王八也沒什麼,就這麼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成親入了洞房。
就這檔子事兒,當時京裡那些壞小子,還編了一個狗屁不通的打油詩說:“今兒洞房是你,明兒洞房是他,肚子懷著一個,既不是你也不是他,到底誰的種兒,還就得問城東的丈人家。”那府尹王府正在城東。
總之這檔子事兒當年可鬧的不善,王大人的閨女嫁給郭慶林,沒多久便生了郭大寶,郭大寶是小名,大名叫郭瑞生,他娘寵著,郭慶林也管不了,在外頭吃喝嫖賭,挖絕戶墳,踹寡婦門,沒少幹壞事。
尤其他爹去年升了工部侍郎,郭大寶更漲了行市,半年前,春風樓選花魁,老鴇子磕頭作揖求著葉馳去,趕上那幾日葉馳也閒在,就去湊了回熱鬧,這一湊熱鬧,就遇上郭大寶吃醉酒鬧事,非要當天就梳攏新花魁春雲。
老鴇子忌諱他爹郭侍郎,不敢動粗,好言又勸不住,便求到了葉馳頭上,葉馳也是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去年郊外踏青,親眼見他調戲一個婦人,那婦人懷裡還抱著吃奶的孩子呢,他就上去生拉硬拽,不是人多一鬨擠散了,沒準真讓他得了手,這他媽什麼東西啊,玩歸玩,樂歸樂,也得有點兒品吧!
真相中了謀在手裡是本事,強搶算什麼爺們,因為早瞧著他不順眼,葉馳就伸了回手,就這一回,春雲就成了他在外的紅顏知己。
這是春雲自己宣揚的,他可沒承認,是在春風樓過了幾宿,可那名兒再好聽,也是妓院,爺們去哪兒就為了尋樂子,狗屁的紅顏知己,上了炕都是一回事。
以往葉馳真沒覺著這些女人有什麼不同,可今兒不一樣了,一想到福興居遇上的小丫頭,葉馳這心裡就沒著沒落的,要是能摸摸那張白嫩的小臉就好了,還有那小嘴,親一口不定怎麼*呢。
這麼想著,目光就在春雲身上溜了一遭,都說春風樓的春雲生的絕色姿容,如今瞧來,也就那麼回事,眼睛過大,直不愣登的,鼻子過高,跟堵牆似的橫在臉上,面板還算白,可細瞅,也沒那丫頭紅潤,那丫頭的小臉是白裡透紅,跟樹上剛摘的鮮桃似的,光瞅著就想咬一口,還有那小嘴
正想著,不防左宏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我說哥想什麼呢?人不早是你的了嗎,用得著這麼瞧不夠似的瞅嗎,兄弟可都在這兒呢,剛你可說了罰酒,不能說了不算,來倒酒,讓哥先自罰三杯,咱們再說下頭的事兒。”
一句話葉馳清醒過來,眼前可不是那丫頭,都怨那饞人的丫頭,讓他在哥幾個面前出了洋相,過去一屁股坐在錦城旁邊兒。
封錦城道:“眼瞅月底裡,明兒我讓來順兒把這月的分紅銀子連同賬本子給你們送府裡頭去,你們自己瞧明白了,可別我那賬房的一疏忽算差了。”
胡軍聽了頓時眉開眼笑道:“我這兒正愁銀子使呢,封二哥真是我胡軍救命的活菩薩,不過您千萬別給我送家裡去,就擱您那兒,過兩日我自己過去拿。”
封錦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少拿這話兒哄我,你一沒成親,二沒單過,花銷都從你們家公帳裡頭出,你愁個屁銀子,再說,前頭我給你的那些分紅銀子呢,你不會告訴我使盡了吧,你就是個散財童子,也沒花這麼快的。”
胡軍聽了,那臉苦的跟吃了二斤黃連似的:“封二哥快別提了,前兩天,我們家老爺子不知抽什麼風,把我屋裡那些存項,一股腦搜刮走了,說什麼時候我娶了媳婦什麼時候再還我,弄的我現在窮的都快喝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