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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走進薛莊的時候,才發現,問題並沒有薛從良想的那樣簡單。
薛莊附近,依然是哀鴻遍野。到處是生病的人們。大家三三兩兩地蹲坐在牆角,依靠在斜坡上,一個人照顧著另一個人。大家都眼神迷離,有氣無力,身體像是軟麵條一樣,呻吟聲不絕於耳。
更令人震驚的是,柺子薛已經迴天無力了,很多人,奄奄一息,哭聲一片,有女人哭男人,有男人哭女人,更有小孩哭父母的。這樣的場景,令人不禁潸然淚下。
在更遠的路邊,更有白布覆蓋著的身體,這些人,大概已經停止了心跳。
薛從良沿著村路一直向遠處走去,他傷心不已。只見,遠處,柺子薛還在給身體虛弱的人們,灌湯藥。是各種中藥熬製的藥湯,喝了之後,人們的嘴唇上,沾了一圈褐sè的藥湯。看來,苦澀不已,每喝一口,都要皺著眉頭。但是,這藥湯好像作用並不是太明顯,很多嘴巴上沾著褐sè藥液的人,依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薛從良忽然想起來,自己不是裝回來一袋子的還魂水嗎?
對,還魂水。
他仔細想了想,決定一試。
“柺子叔,快,快把你的碗舀過來。”薛從良一邊說,一邊把懷裡的藥水舀了出來。
“這是什麼?”柺子薛問道。
“從山洞裡取出來的還魂水?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我想試驗一下。”薛從良說道。
“還魂水啊,早聽說伏龍山上有這種水,幾十年來,都沒有人發現,沒想到,終於被我們發現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柺子薛心中感慨萬千。
“先別說話,我還不知道這是不是真有效呢!或許,這只是一袋清水而已。我現在做個試驗,你幫我個忙。”薛從良說,“我們找個已經去世的人,看看,是不是有奇蹟發生。”
“好!”柺子薛走向附近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體。
白布揭開,這人已經去世了有個把小時了,面無血sè,嘴唇乾裂,眼睛深陷,皮下淤青,毫無生氣。
“這,這行嗎?”柺子薛覺得不太可能起死回生了。
“現在我們都不能肯定,只有一試了。”薛從良無奈地說。
旁邊的一個村婦,早已經哭得一塌糊塗:“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家老頭子啊,我們全家人就靠他了。”
薛從良表情嚴肅,臉上肌肉緊繃,哪裡還能聽得到村婦的哭訴,他的眼裡,只有這毫無生氣的人體。這時候,他忽然想起當年在醫學院裡,解剖屍體時候的情景。
但是,這次不是,這次是要把這個屍體救活,就算不能救活,也要儘量減少死亡。
薛從良把這袋子生命之水,倒出指甲蓋那麼一點,用一口小碗,給這人喂藥。
給死人喂藥,不是件容易的事。
柺子薛舀著一根筷子,撬開這人的嘴巴,由於這人牙關緊咬,只聽得咯嘣一聲,筷子居然斷了。
兩人驚訝不已。沒想到,死人的牙齒,居然比筷子都結實。
薛從良立刻找來兩根筷子,一起來撬,這才把這張嘴巴,撬開了一個小縫隙,勉強把藥水倒了進去。
一般的藥液,倒進舌頭下面的時候,吸收最快。現在,這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談不上什麼吸收了,只能說是滲透了。
還魂水倒進去之後,薛從良扶著這人的身體,柺子薛也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但是,這人竟然毫無反應。面sè不改,依然蒼白,皮下淤青沒有任何改變。
薛從良嘆了口氣,看來,這次是沒救了。
什麼還魂水啊,完全是一袋子清水而已。
薛從良把人放下來,站起身,有些無助地看著天空。
天空依然湛藍,但是,很多人卻無法再看到這蔚藍的天空。作為一名醫生,面對自己的患者死亡,是多麼的令人無奈。雖然薛從良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患者去世,但是,這種痛楚,依然難以令人釋懷,薛從良的眼淚,溢滿眼眶
“良子,快看。”正當薛從良抹眼淚的時候,只聽得柺子薛大聲喊道。
薛從良心中一震,蹲下來一看,發現這人的面sè開始紅潤了起來,就像是本來還乾枯的草地,現在突然有了一層淺鸀。
在此之後,患者臉上的紅潤,慢慢延伸開來。這時候,這人緊閉的眼睛,眼球開始在眼皮下邊,咕嚕咕嚕跳動。
薛從良立刻撥開他的眼睛,發現瞳孔在陽光的照shè下,開始收縮。
“活了,活了。”薛從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