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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宮不可一日無主。

“此事我心中自有打算。”該解決的事情都已解決的八九不離十，只需最後一擊。

雖然那日在小酒肆，他看到了晏無端，可他卻猶豫了，應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她。怕晏無端也是想將前程舊事統統都忘記的吧。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冷淡。

是了，他怎就忘了晏無端是多麼不喜麻煩的一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表達了她的不滿。晏無端碰上舒倦，那就是牽扯上麻煩。

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許也是如此。

她的身邊應有更加出色的人。

經歷過生死的人，怎能不將紅塵往事看得通透些。晏無端這樣做，是無可厚非的。

至少，她沒有因為盡歡的原因而遷怒他，至少見面時，她沒有動手殺他。

一絲苦味湧上心頭，若是晏無端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佈下的局，那麼，晏無端定是會親手了結了他吧。

那麼一個愛恨分明的人。

欲成大事，必須不計一切手段，若非如此，他怎會活到現在。

晏無端，是敵人，怎可讓自己迷失在過往裡。

“盡歡的事情做的怎樣了？”溫和的人已然凜冽，那種骨子裡的強者之勢顯現。偽裝於善良面具下的冷漠。

這，才是真正的他，九重宮未來的主人，舒倦。

也許，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邪無佞。

“已將玉樞子解決，首級已經帶來。”

“那邊去瞧瞧吧。”

靜謐的空氣中裡散發著竹草幽香，淡淡的呼吸，傾聽。

“出來吧，雪消。”

話音剛落，暗處陰影，走出那個身穿紫衣，手持長劍的女子。

他知道她在，若非他願意讓她聽，她是絕無機會聽到的。

“公子。”淡淡的話音，華雪消一直都是華雪消，跟在舒倦身邊，那個忠心耿耿的人。

唯有痴情，才能叫人盲目。

舒倦，一直知道。

“有什麼想要說的，”他仁慈的開口，給予迷惑的人解開心中困惑的機會。

“沒有。”

“我以為，你至少會好奇，我和文淵究竟是什麼人？”

“雪消只知，公子依舊是公子。”

舒倦聽聞，輕聲一笑，透著諷刺。

“你衷心的主子舒倦，很早就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知道的。”只是因為，這皮相，也迷失了華雪消的心。

她沒有回答，不知是被說中心事，還是因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個人變化，也許可以瞞過別人，卻逃不過深愛著你的人的眼睛。華雪消喜歡舒倦，默默地。

“像他這樣的人，軟弱，一味的忍讓，早就該死了吧。你呢，留在我身邊是在找機會嗎？”他的身邊一直有文淵暗中保護，傾雪樓中唯有文淵武藝最為出眾，想要在文淵手下殺人，談何容易。

“你，殺了他？”冷漠的聲音中透著顫抖。

“他是病死的。”舒倦的身體本就不好，根本無需他動手。

“你說，你應該怎麼死呢？”他好像在徵求她的意見。如文者一般，如此優雅。

有種人，就是死，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你替江樓主暗中做了那麼多事，我是否應該替他好好謝謝你。若非你，他又怎會如此容易將寒蠱下在我身上，若非你，蔣少飛怎會和蕭玄聯絡上，若非你，江小扣又怎會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你說，我該怎麼謝謝你，嗯？”

說到這裡，華雪消心中早已一片瞭然，心如死灰，不復溫。

她痴痴地笑了起來，“背叛你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的，”手中的長劍出鞘華麗的抹過脖間的脈動，灑下最美麗的花朵，“可是，愛上你，更身不由己。”

身體，跌落在這繁華紅塵夢中，那一刻，將永遠醒來，不復往昔。

“也許這樣，是你最好的選擇。”因為不必去選擇如何死亡。

華雪消，錯在愛上了他。

若是她一心喜歡的只是當年的舒倦，就不會自責，矛盾。或者，她乾脆就離開傾雪樓，也不會有愛上他的一天。

愛著卻也掙扎著。

若非如此，也不會叫江樓主尋著利用她的機會。

看著他人在理智與愛慾之間掙扎，那種迷亂的無助，而他卻是造成這樣的人，那樣的感覺，似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