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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騫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方針。之前她一直以為是吹了冷風著涼發燒的緣故,但這會兒看情況明顯比發燒嚴重得多。這讓她想起了幾個小時前在安德森家發生的那一幕。安太太突然發狂般地衝向她,把她整個人推到餐桌上。她一時沒站穩額頭磕在了桌角上,然後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她記得摔倒的時候好像還扯下了桌布,連帶著上面那鍋老鴨湯也給扯了下來。如果不是嚴肅及時出手相救,她這會兒應該早就在醫院裡躺著了。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嚴肅的手來。兩人一起下樓的時候她無意中瞟到了那隻右手,看上去紅腫得厲害。那麼燙的一鍋湯,嚴肅的那隻手看來輕易是好不了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醫生?
雖然心裡恨他,但他替她擋了的那一下,方針還是感激的。
嚴肅並不知道方針對他心存感激。但他確實如方針所想的那樣,因為燙傷的手而來了醫院。
本來他是想忍忍就過去了,畢竟沒有傷口。但開車回家之後右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整個手越來越腫,疼痛感也愈加強烈。手背表面的皮已經有些發皺,像是要鼓起個大包來,可能還會因為炎症而化膿。
嚴肅是個挺能吃苦的人,但並不代表他受了傷還會死扛著。他把手拿到燈下研究了幾分鐘後,給好朋友李默打了電話。
李默是個醫生,家裡世代行醫,幾代下來已是家資頗豐的醫學世家。他自己名下就有好幾傢俬人醫院,嚴肅平時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一般都打電話給他。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李默剛做完一臺手術,正在那兒揉眉心:“燙傷?嚴重嗎?”
“挺嚴重。一整鍋老鴨湯。”
李默不由樂了:“這不燙成熟豬蹄兒了。你也別耽擱了,趕緊來醫院吧,趁我還沒走,我替你好好看看。”
嚴肅掛了電話就開車去醫院,一路上握方向盤的時候能明顯地感覺到右手傳來的刺痛。換了別人大概早就受不了了,也就他忍耐力強,居然沒叫司機,一路自己開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他直接去李默辦公室找他,對方拿起他的“熟豬蹄”打量半天,不由嘖嘖:“怎麼搞成這樣。想你嚴大少一世風流青年才俊,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儀表堂堂帥氣逼人,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為了女人?”
李默問的時候有些不確定。因為以他對嚴肅的瞭解,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性冷淡的男人。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對男人同樣不感興趣。反正兩人認識這麼久,李默沒見他真正意義上談過戀愛。撇開家裡從前給定的一門聯姻不談,他大概都沒握過其他女人的手吧。
這樣一個人會為女人搞成這樣,說實話李默不大信。
但嚴肅的回答卻令他大跌眼睛:“嗯,因為一個女人。”
“什麼,真是女人?你跟人爭風吃醋讓人潑熱水了?不對啊,老鴨湯,你在餐館裡跟人搶女人?”
“收起你的八卦心吧,為人醫者治病救人才是根本。”
李默把“熟豬蹄”一推:“這病我治不了。”
“那我走了。”
嚴肅說著起身要走,卻聽李默又道:“找小沈給你塗點藥膏估計可行。”
“小沈?”
“我們醫院的住院醫生。他家有祖傳的燙傷膏,別說效果還不錯。我一直想著能不能把這東西量產化,說不定還能成了我們醫院的拳頭產口。”
嚴肅站在那裡盯著李默瞧,半天露出一絲笑意:“你到底是大夫還是商人?”
“一半一半。我既不是純粹的大夫也不是純粹的商人。我這個挺博愛,興趣也多,對女人是這樣,對別的事情也是這樣。不像你,禁慾狂,除了工作生活裡就沒別的。”
李默說話間已經走到嚴肅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兄弟,告訴哥們我吧,你丫的到底玩過女人沒有?”
嚴肅似笑非笑看他:“我玩沒玩過女人你不用管。不過我不介意今天玩一回男人。”
李默立馬把手從他身上移開:“去你的,老子沒病。”
“可我有。”嚴肅又把手遞到李默面前,“能不能快點?”
“疼嗎?”
“疼。”
“疼就對了。”
兩個人邊說話邊往樓下走,李默沒話找話道:“我問了護士,她們說小沈這會兒大概在急診室打發時間。真不想帶你過去,回頭那些小護士們一見著你又該發瘋了。”
“有你就夠了,她們每天看你,應該已經對男人產生免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