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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轉過身去,拿著那張紙對身邊的另一位老師說:“看看,我的學生。”聲音頗為得意。
我覺得自己得了無與倫比的鼓勵,真想逾矩地擁抱她一下。
回到寢室後我又看了一遍嚴子非的簡訊,然後將我最厚的外套放進袋子裡。
小戴推門進來,看到我的動作驚訝地咦了一聲:“常歡,你買手機了啊。”說完一把從我手裡將手機搶了過去。
小戴動作快如閃電,我一下沒握住手機便被她搶去,她翻來但去地看了數遍,吸了口氣道:“常歡,你發財了啊,這麼貴的手機,我求了我爸三個月他都沒捨得給我買。”
小戴家境富裕,最喜歡換手機,新上市的大熱款從不曾錯過,這樣說完又把目光投向我,裡面滿是疑惑,無數沒說出來的話都在裡面了。
我拿回手機,回答她:“這是禮物。”
她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我不再解釋,這就是一份禮物,我半點兒都不覺得需要撒謊。我甚至有些後悔,我應該在袁宇開啟雜物箱的那一刻就這樣坦白地說出來,無論他怎麼想。
回到研究所之前,我去了一次咖啡店向老闆請假。
老闆和小菜都在,老闆正在擦杯子,聽我說完就嘆了口氣。
“知道了,下週我來打佯。”
我立刻不好意思了,低頭道:“對不起,老闆。”
小菜自告奮勇:“老闆,我陪你加班。”
老闆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這是我自己的店。”
小菜低頭:“哦”
我逃也似的走了,怕自己在他們面前笑出聲來。
等我再回到研究所的時候,天都己經黑盡了,車子己經在街角等著了。因為我們是去做前期工作的,教授與葉小姐並不隨行,其餘所有人都大包小包地立在車邊上,我看到羅比帶了條長得誇張的絨線圍巾,簡直把他整個腦袋都纏住了,頓時驚訝。
可愛的羅比眨著眼問我:“常歡,我的圍巾漂亮嗎?”
我仔細看了兩眼,圍巾一看就是手織的,針腳稀疏還有錯漏。
但這是最富有愛心的手工品,工藝與心意無關。
我點頭:“漂亮。是禮物嗎?”
袁宇從後面圈住羅比的脖子說了句:“當然,他女朋友給織的,顯擺很久了。”
大家都在笑,我也是。我喜歡待在他們中間,他們是我見過最光明的一群人,年輕、聰敏,能夠清晰地看到美好未來的人是不一樣的,他們連笑容都乾淨明亮,不帶一點兒雜。
W市離上海有四五百公里路,車上了高速,車廂裡漸漸安靜下來,里美睡著了,頭靠在小鄧的肩膀上,羅比甚至發出了很小的鼾聲。
我坐在第二排,看窗外一片片山的黑色暗影。
江西多山,我記得以前與爸爸媽媽一同坐長途客車到上海來的時候,一路不停問還有多久,媽媽總回答我你數著山啊,數到一百就到了。
可我總也數不到,一座一座地遺漏了它們。
一路上隧道很多,車開進去的時候,來往的車輛會突然打起雪亮的大燈,讓我不得不眯著眼,突然身邊一沉,我一驚,來不及回頭就聽到袁宇的聲音。
“常歡,你睡著了?”
我真想裝作我睡著了,可他已經看到我睜著的眼睛了。
“沒有,還有多久能到?”
袁宇看看錶:“還有兩個小時吧。”
我點點頭,把兩條手臂抱在一起。
他會錯我的意思,將自已的外套抓過來:“給。”
我立刻搖頭:“我不冷。”
他己經把衣服硬蓋在我身上了:“常歡,你總是嘴硬。”
我心裡哭笑不得,但真要當著他的面推開那衣服,又覺得自己太過小氣。
袁宇做什麼事都有一副自然而然的神態,他做得如此大方,反倒讓我不能推拒。
而且我知道,他確實是對我好。每個人表達善意的方式都是不同的,袁宇很西化,我應該適應這一點。
司機把車開得飛速而平穩,車廂裡暖氣很足,連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袁宇倒像是談興很足的樣子,但說了幾句我都應得含糊,他就沒再繼續下去了。
讓我醒來的是臉頰下輕輕的顛動,有人在叫“到了到了”。我猛睜眼,發現自己半個頭都靠在袁宇的肩膀上,頭髮都己經打結了。
我在一秒鐘內彈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