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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停頓了幾秒鐘,又道:“我承認,第一期看到你我就不能接受。”
“可你沒有錯,嚴先生也沒有錯。”
“他照顧你,或許開始是因為你和師姐有些相像,但後來我就知道不是了。”
“今天嚴先生原本要去機場見你的,但師姐有些發燒,他不能離開醫院,請你諒解他。”
他遲疑了一下,再道:“他對你是不一樣的,我能看出來,常歡,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我的眼淚又出來了,長篇大論 真不是小施的長項,是我讓他為難了。
我背對他,全力睜著眼睛,想讓眼淚留在眼眶裡。
“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什麼都明白。我不怪罪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請你轉告嚴先生,這些日子我很感激他,你師姐不在的時候他很辛苦,現在她回來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小施急了:“常歡,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眼淚墜落下來,是墜落,不是流淌,落在開啟的行李箱裡凌亂的衣物上,啪啪作響。我用手背擦去眼淚,真可恥,就連這都脫離我的控制。
我用手背抹掉眼淚,回過頭,用我最誠懇的聲音:“真的,我原本也只想對他說這幾句話,現在有你替我轉達,我很感謝你。”
小施沉默。我繼續收拾東西,再轉身他仍站在門口。
我所有的家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旅行箱和一個揹包,我提起旅行箱走過去,對他說:“我已經收拾好了,如果不放心,你可以現在檢查一下屋子。”
小施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已經很晚了,你去哪裡?”
我知道嗎,他是真的關心我。
他們每一個人對我都是好的,好到我無以為報。
我輕聲答他:“你放心,我不會露宿街頭。”
小施沉下聲音:“你這樣,我不能離開。”
我問:“你要一直站在這裡?”
他開門,退出一步:“我可以站在門外。”
“你不可能永遠站在這裡。”
“嚴先生說了,不能讓你一個人離開。”
我心裡酸楚:“是嗎?”
小施不語。
我想了想,放下包,拿起手機,開啟電源,撥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袁宇的聲音傳過來。
“常歡?”
我微微鬆了口氣,他還醒著,聲音裡沒有睡意。
我低聲,充滿罪惡感與慚愧地對問他:“袁宇,你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袁宇問:“你在哪裡?”
我看了一眼小施的表情,他沉默地瞪視著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報了地址,電話結束,我與他對視。
他問我:“誰來接你?”
我回答:“袁宇,你還要等嗎?”
小施沉默了幾秒鐘,回答我:“我必須確認你的安全。”
我嘆了口氣:“那你坐一會吧。”
小施拒絕:“不,我就在樓下等。”
小施走了,門被關上,屋子裡的空寂無限放大,我突然間失去所有力氣,只能坐下來。
電話就在手邊,沉默地陪伴著我。
我有兩天沒有開機,但那上面沒有任何未接的電話與資訊。
嚴子非的最後一句話是“請你原諒我”。
我並沒有奢望會得到更多的解釋甚至安慰,但那意料之中的空白仍如利劍一樣,在我已經被搗爛的心口上補了一個洞。
小施說:“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他還說:“他對你是不一樣的,我能看出來。”
誰都沒有錯,捉弄我的是命運。
可是失去的感覺是這麼痛苦,我寧願自己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冷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聽到它在問:“你得到過嗎?”
我捂住臉,指縫裡的呼吸都是破碎的。
是,我從來 都沒有得到過,這是一場 永遠都無法抵達終點的長跑,我以為最接近終點的時候,也只有那句:“常歡,我大概”
他說:“常歡,等我,我會當面說給你聽。”
但我知道,我永遠都等不到他了。
命運與我開了那麼大的一個玩笑,讓我拼命奔跑,以為終於有一天能夠到達終點,但那裡只是個海市蜃樓,永遠都無法靠近,永遠不屬於我。
突然響起的鈴聲令我驚醒,我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