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3 頁)
他失去重心地坐倒在地上,那車危險地擦著他的皮鞋開了過去,衝向出口,轉眼失去蹤影。
他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剛才救了他一命的程謹就站在他眼前,對他挑起半邊眉毛,像是一個無聲的反問句。
他坐在那兒,一身狼狽,也不急著站起來,半餉聳了聳肩,苦笑道。
“好吧,是我錯了。”
大概是他的樣子太狼狽了,認錯的樣子也太無奈,她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笑了一下,然後向他伸出一隻手。
車庫裡白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他握住她的手,心裡想:
原來她笑起來是會露出一顆小歪牙的。
取證工作十分漫長,程謹在嚴子非身邊,待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他看上去年紀小,其實只比他小了兩歲,因為屢次立功,警銜已經不低了,足以讓隊裡大部分人看到她就立正敬個禮。
不過在嚴子非眼裡,她一直就是個小姑娘。
他們一開始相處的並不好,他的生活豐富,工作以外活動繁多,而她確認為任何不必要的活動都會增加危險。他常說她小題大做,又說那天車庫襲擊的人都已經抓獲了。
她說那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就笑,說又不是在拍美劇,還連環殺手,接下來就批評她每天不是運動服就是套裝,就連跟他出席商業酒會都穿黑西裝,他最近已經被投訴過許多次女伴的品位。
她說:“誰是你的女伴?”
嚴子非攤手:“你也不讓我介紹你的職業。”
她永遠說不過他,氣急了就是一句:“你在這樣我要求領導換人!”
他壞心眼,最喜歡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所以說到這裡就笑而不答,看她怎麼收場,後來有一天她擅自替他回絕了一個重要約會,他終於動氣,再聽她說這句話,立刻答:“求之不得。”
沒想到她真的走了,第二天換了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來,名字也威武,叫高虎。
人高馬大的高虎居然是程謹的下屬,對她十分崇拜,大概聽說了什麼謠言,對他很不客氣,一整天都拿眼瞪他。
還沒到下午,他就已經開始想念程謹。
她在的時候,他覺得她煩人,不通情理,管得太多,她走了,他又覺得連她的腳步聲都是值得懷念的。
他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笑起來時露出的那顆小歪牙。
他開車去警隊找她,大隊長已經認識他了,一見面就拿斜眼看他。
“怎麼?又不滿意我們的安排?”
嚴子非頭一次受這樣的氣,也只好忍著,放低姿態問:“程謹在哪裡?”
大隊長拿圓珠筆敲桌面上的一沓表格:“走啦,緊急調派,十天半月回不來了。”
“什麼?”他整個人都愣住。
大隊長就笑:“程謹可是我們的王牌,一大堆任務指名要她呢,你還不滿意,後悔了吧?”
嚴子非回公司,上樓的時候按錯了樓層,開會的時候又進錯了會議室。
不用別人提醒他都知道自己不對勁,他坐在辦公室裡生悶氣,居然也沒有人來安慰他。
過去他一個噴嚏都會有幾個嬌嗲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現在什麼都不對了。
總經理助理進來的時候,他就直接抱怨:“最近都沒人管我。”
總經理助理快四十了,孩子都快進初中,平時就與他關係親厚,聽到他的抱怨立刻笑了,捂著嘴說:“誰都看到你的貼身保鏢了。”
嚴子非看一眼坐在門外的高虎,沒好氣:“是啊,這麼大塊頭,人家還以為這裡是武館。”
總經理助理左右搖頭:“我說的是那位程小姐,公司裡的女孩子都知道你心有所屬了,傷心還來不及,還有誰會來安慰你。”
他整個愣住,脫口反駁:“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快去照鏡子,看你一臉失戀的傷心樣,怎麼?她不要你了?”
總經理助理走了許久,嚴子非還要坐在辦公室裡發呆,直到高虎走進來問他到底什麼時候下班,他才驚跳起來,也不回答他,抓著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這一次他再見到大隊長,就怎麼都不肯走了。
“就算有任務,也有個地址吧?我有話要跟她說。”
大隊長一臉幸災樂禍,“你沒打她電話?”
“她關機。”
“都說了是出任務了,你又不是我們內部人員,怎麼能把地址這樣的機密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