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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走了。”
“今天嗎?”
他點頭,“我昨晚才下的飛機。”
我吃驚了,昨晚才下飛機,然後八小時的會議,這樣的工作強度,他居然還撥冗處理了關於我的那件事。
我由衷地,“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等我。”
他一笑,示意我繼續吃,“也沒有很久。”
“你很忙。”我說事實。
“也還好,比起過去好多了。”
“過去?你過去做些什麼呢?”
他並沒有回答,沉默了,目光從我臉上移開,下巴緊繃起來了,這讓他的臉變得陌生。
我本能地覺得這樣的停頓是令人不安的,故而立刻問下去,“這麼忙,會不會覺得很累?”
他一瞬便恢復原樣,又抬起眼來看我,點頭,“偶爾會,特別是飛得太頻繁的時候,都忘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我好奇,“有多頻繁,三天繞地球一圈?”
他大笑,“那得是軍用飛機,中途還有被擊落的可能,危險係數太大了。”
我也知道自己問得幼稚,低下頭,臉紅了。
吃完以後我們在冬天的街道上走了一會兒,四下安靜,兩側的霓虹都像是睡著了,沒一點閃動,地上只有光影斑駁。
“放假怎麼打算?”他問我。
我在他面前只說老實話,“打工啊。”
他挑眉,“Petric沒給你們假期?”
“有假期,不是在研究所裡打工。”我聲音低了一點兒。
他沉吟了一下,“思凡嗎?”
“也不是,我已經不在那兒了,也不想再回去。”我回答得很快。
“或許你應該回去一次,聽她們對你道歉。”
我搖頭,“不過是一句對不起,也不一定是甘願的,還是算了。”
他“呵”一聲笑了,“那你去哪裡打工?”
這次我不得不解釋了,“我在找工作,實在不行,就去麥當勞,我有朋友在那兒,說過年的時候一定缺人。”
我們又向前走了兩步,他忽然問了一句,“常歡,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沉默數秒,然後說,“我媽媽已經去世了,爸爸在老家。”說完抬起頭來補充,“不過我在這兒過得挺好的。”
他正低頭看我,燈光下溫暖的一個剪影,漸漸目光溫柔,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髮,說,“是,我看到了。”
我從未被一個男性這樣溫柔地對待過,他掌心溫暖,我仰起頭來,無限留戀這一秒的時光。
然後我聽到他說,“常歡,如果可以,請讓我幫你。”
我愣住,與他對視半晌,心裡萬千滋味,漸漸有些惶恐起來,且一發不可收拾。
我突然聽到自己說,“嚴先生,我不是失學兒童。”
這句話出口我就後悔了,其實我該有更好的表達方式,我只是不希望他同情我,他已經幫我良多,再多下去
我倒不是怕別人誤會,我只是怕自己誤會。
現在日子是有些艱難,但盡我全力,也不見得撐不下去,接受他的幫助,一次,兩次,然後更多我與他之間我憑什麼?
他被我說得兩眼睜大,看到這樣一個男人臉上露出驚訝震動之色是令人驚動的,尤其是我,我在這一刻幾乎是害怕起來,張嘴想解釋,但第一個字就開始結巴。
他沒等我說出來,眼裡的震動一閃即逝,然後“呵”了一聲,竟笑出來,“常歡,你這可愛的小孩,你在想什麼?”
我沒想到他驚訝之後是這個反應,鬆一口氣之後又覺得羞愧難當,一下面紅耳赤。
他解釋,溫和地,“我只是想給你再介紹一份工作,不過一定是在你能夠接受的前提下,我喜歡你的努力,也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好意,更何況,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說呢?”
我漲紅著臉,雙手絞在一起,無限感動,還混雜著因為自己之前反應所帶來的羞愧與後悔,最後才有一道隱藏的褶皺,非常小,小到幾近於無,開啟來看,原來是失望。
我吸口氣,在心裡罵自己。
常歡,你這個十九歲的,彆扭的,後青春期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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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蘭心看了崑曲牡丹亭,許多人盛裝出席,還看到和服日本女子,男人唱杜麗娘,風流婉轉,果然是如花美眷良辰美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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