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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暗色的痂讓傷口看上去更是猙獰,“你割的太深了,可能會留疤。”心疼中帶著一絲責備。
她也好似做錯事一般,垂下頭,“當時也沒來得及考慮深淺,便割了。”
“沒有下一次!”
“可是”
“絕沒有下一次!”他又一次堅定的說道,不容她辯白。
嫻嫻收回包紮好的胳膊,偷偷的吐吐舌頭,心下卻嘟囔道:下一次下一次再說。“你的腿”
“你去換衣服吧,我施針半刻便會好。”他板起自己腿放到床上。
“我幫你!”她起身欲幫他拉起褲腿,可是白聖衣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閃爍。“不用,我自己來。”
“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她質問道,心下卻有著一絲疑問,他的眼中在懼怕什麼?眉目低垂,看著他捂著褲腿的手,心中瞬間明瞭,難道他不需要細想,她已經快速的掀開他的褲腿,動作甚至有些粗魯。
萎縮的左腿,畸形的顯現,像是一條十歲孩子的腿放到了二十歲成人的身上,腿上的面板乾燥且粗糙,膝蓋和腳踝的骨頭異常的突出,而大腿和小腿卻像是一根畸形的肉腸,一節一節,若是仔細的看,就會發現腿上到處是細密的針眼,有的泛黑,有的是紅紅的一點,在關節的部位還有著大片的青紫。
嫻嫻明顯的愣住,而白聖衣卻側過頭,不敢看她,他真的怕,怕看到一絲的嫌棄和鄙視,更怕看見恐懼和厭惡
直到腿部顫起絲絲麻意,他才轉過頭,只見一隻白嫩的小手在醜陋的腿上不斷的挼搓。
“嫻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疼嗎?一定很疼吧,這麼多的針眼,一定很疼。”沒了知覺的腿竟被那一顆顆眼淚灼痛,他真的感覺到,像是硫酸滴在腿上,燒灼著他的肉,也燒灼著他的心 。
“不痛,一點都不痛。”拉起她的手,拿過金針,似證明一般插入穴道,“我一出生便是這樣,爹為了讓我的腿可以不萎縮,這些年不斷的用針刺激穴道,各種相關的藥也都嘗試,可是還是不盡人意,我永遠不能正常人一樣。小時候,我只能看著別家的孩子挽起褲腿跳到河裡抓魚,而我卻只能拿著柺棍看著他們,每當聽見有人嘀咕道‘跛子’‘瘸子’的字眼,我就會不自覺的發怒,對身邊的人發脾氣,不斷的挑剔他們所作的任何事。後來,我慢慢知道就算是神仙下凡我的腿也好不了,我漸漸沉默,不願開口,更不在外人面前拄拐,因為我討厭他們的眼神。”
他不自覺的開口,說著任何人都沒有聽過的心聲。
她靜靜的聽著,可握著他的手卻越來越緊。
“它很醜,沒有人會喜歡,因此從我可以自己下針以後,父親就再也沒有看過我的腿,他知道我不願,因此從不強求”
拔出金針,腿已經有著麻痛的感覺,看來今日是不可能行走了。“嫻嫻,幫我拿裡衣更換,不能讓娘看出端倪,咱們還要按時去進早膳。”
微微臻首,她快步取了裡衣和儒衫,遞與他。嫻嫻本欲幫他更換,可是右臂的傷卻實在是不允許,只好拿了自己衣衫,踱步到外間。
換好了衣衫,髮鬢卻成了問題,就是手再靈巧,這一隻手也沒有辦法盤發啊!
“我來幫你!”白聖衣推著輪椅站在門梁之下,“梳子給我。”
嫻嫻疑惑的遞過梳子,滿是懷疑的問道:“你會梳鬂?”
他牽動嘴角,並未回答,只吩咐道:“你低一些,我夠不到你。”
不知為什麼,心雖是疑惑,可是身子已經蹲下到合適的高度,全然的一副快來給我梳頭的狀態。他的手輕柔的在頭上擺弄,雖是看不見,可是依舊可以感覺到手法很是嫻熟,“你真的會梳頭?”她滿是訝異。
“不要動。”擺正她的頭,“我自是會梳,不會做的事情,我從不逞強。”
聽著這話,嫻嫻的臉一紅,不禁想到自己逞強燒菜的事情,可是又不甘這樣,硬是說道:“我不信,你就一次都沒有逞強過?”
“沒有。”淡淡的聲音,很是確定,但嫻嫻卻有些失望。
“我還是不信,你總是會有逞強的時候的。”她執拗的說道,白聖衣微微一笑,對於她的彆扭並不在辯白,專心在手中的髮辮之上。他並不會盤什麼複雜的髮鬢,不過簡單的月牙鬂、一把頭還是梳的很是利落的,誰也不知道,童年的他在沒有玩伴的時間裡,唯一的消遣便是藏在床下的一個布娃娃,夜深無人的時候,娃娃稀疏的頭髮總是會梳上一個好看的髮鬢。
“白聖衣,你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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