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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咽的,看在林媽媽眼裡只覺可憐。
自從三月三出了事,藍如璇的情緒就時好時壞,常常好好的說著話時突然就拉下了臉,眼神飄忽著不知又想起了什麼。而且最是受不得重話,張氏那邊稍微不注意,就會讓她激憤起來。這樣的藍如璇,是林媽媽從來不曾見過的。
林媽媽趕緊按住了要出聲的張氏,那邊又安慰藍如璇:“姑娘別傷心了,太太何嘗不是為您著想才佈下那樣的局,本是沒有半點差錯的,都是三姑娘那邊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出乎了咱們意料。您也彆著急,總之這事老太太壓下了,府裡沒人能掀起風浪來,奴婢看西府那邊也不敢再拿這事作筏子,不然老太太肯定頭一個不甘休的。”
張氏就說:“我知道你面皮薄,覺得這事丟了臉,可那天看見你在場的可沒幾個。如意跟那莽撞婆子打死也不會說出去,五丫頭有你祖母鎮著更不會了,剩下其他人又能怎樣,本就沒見著你,就連捕風捉影也不敢吧?再到昨兒的事,除了當場幾個人,其他人誰又知道底細,誰又敢打聽,前後算來根本與你無礙的,你好好當你的主子小姐,總跟我鬧什麼脾氣。還說我近來不穩重,你不也是火氣越發大了?”
藍如璇聞言,更是哭得珠淚橫流,只覺心中一肚子委屈無處傾訴。這些日子以來,她最怕回想那日亭子隔間裡的窘迫,只怕一想就再也沒有抬頭做人的勇氣。忍著,忍著,每日在人前維持著得體氣度,可除了她自己,誰又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連母親都不能理解她,只知道一味訓斥。
聽到張氏毫無顧忌地提起她想都不敢想的那件事,委屈與羞憤就像春日破冰的水,一股腦傾瀉而出。“母親說得好輕鬆,豈不知當日還有外人在場麼?人言可畏您又不是不知道,否則怎會用此來算計三丫頭。如今別人沒算計到,陷落的卻是我,若是佟家那群僕婦有一個長舌的,我”
“那又如何!”張氏十分煩惱,“說過多少次了,慢說佟家那邊還沒有閒言閒語傳出來,就算有,我也能給你輕而易舉平了,你亂擔心什麼。”
林媽媽也勸:“姑娘,太太當家這麼多年,府裡跟賓客親友走動都靠著太太呢,各家各戶的下人裡,自然有咱們能用上的。想傳出什麼話,想平息什麼話,都是有把握的,您就放寬了心別在意這個了。”
張氏道:“退一萬步講,你日後又不是長長變態住在青州這小地方的,自有飛黃騰達的時候,根本無需在意這些。金氏那樣的人都能飛上枝頭,你怕什麼。”
金氏是張氏總私下裡掛在嘴邊上的,不是旁人,正是當今聖上寵愛過的一位宮嬪。張氏早年在家未嫁時,父親和金氏之父是同窗,曾經有些來往。後來張氏嫁入侯府,金氏卻只嫁了一個窮秀才,還很快因夫君的病亡而守了寡,多年來張氏提起這人總是十分感慨,說些“長得好才情好都是不管用的,要命好才行”之類的話。
然而就在五年前,南巡的皇帝微服在鄉野體察民情,不知怎地就撞上了金氏,竟也不顧她的守寡身份,返程回宮時就將人帶回去封了位份,頗多眷寵,連帶著金氏家人都沾了光,本是一個小小縣吏的金父幾番升遷,竟有了五品的官位,若非後來金氏病歿,想來還有再升的苗頭。
那之後,張氏再提起金氏就換了一種口吻。“年紀也不小了,狐媚的本事倒是大,廉恥也不顧,想來平日就是不清不楚的,否則一個寡婦怎會拋頭露面的跑到外面去,還被皇上撞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爹當年在學裡是最笨的一個,真不知道怎麼當得起五品官,我父親兢兢業業許多年也才熬到從六品,眼看就要年老致仕,再也沒晉升的指望。”
藍如璇知道這是母親心結之一,只要提起這個,任人再說什麼也都沒用了。再哭訴也是白聽母親排揎,她只得坐在那裡默默流淚。
屋子裡一時靜下來,藍如璇不時抽泣的聲音讓張氏感到煩悶,本就困擾不已了,哪裡聽得人哭,就有些不耐的說:“別哭了,眼看著下一輪選秀時候也快到了,到時把你送進京裡,離了這個地方,什麼烏七八糟的事全都沒了。”
林媽媽湊趣調解:“是呢,咱們當今不同先皇,不在意這些虛名虛腦的,憑姑娘的人才必定中選當娘娘,到時可別忘了提攜老奴。”
藍如璇心情並未因這些寬解而平復,拭淚低泣道:“母親一心送我進宮,指望我光耀門楣,其他什麼也都不顧了。”
張氏皺眉:“你今天是怎麼了,一味跟我抬槓。往日說起這個,你不也心氣甚高,說唯有進宮才不辜負了自己麼。難道只被三丫頭狡詐踩一回,就把自己全都看低?我可沒你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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