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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瑩彷彿驚躬之鳥,立即收回了眼光。
鄧雲菲譏誚地翹起嘴角,掃過丁瑩一眼,目光回落在閻立煌身上。
閻立煌沉嚶起身,朝鄧雲菲點了下頭,迅速將平板收進包中,走出坐椅,便對這方叫了一聲,“丁瑩。”
丁瑩立即站起身,由於起的動作太快,椅子與地面發出一道極刺耳的摩擦聲,驚得鄧雲菲皺眉直抱怨。
丁瑩聽而不聞,只是看著那個矗立在一條條光痕中的男人。
那人,眉目沉峻,面無波瀾,薄唇微抿,難辨喜怒,百頁窗的影,把他的眸色打黯,切割出泠泠的冷色,還能聞到那淡淡熟悉的氣息,兩人只隔著三步的距離,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我們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中午應該不會回來。下午做完了你的事,就早點下班。”
言下之意,他們現在一起離開,辦完事後也不會再回公司了。
她自己請便?!
“好,我知道了。”
頭動了動,聲音似乎窒了一窒,才說完了這句最尋常不過的話。
男人轉過身,要走,卻被鄧雲菲伸手擋在了匈前,止了步。鄧雲菲一邊說著會見客戶的事,一邊給男人重新整了整衣褶,正了正領帶,還把男人左上衣口袋裡的裝飾性男式手帕又重新理了下。
全程,鄧雲菲挑著一個勝利者的微笑,不時瞄射丁瑩幾眼,眼裡全是嘲笑和譏誚之色。
丁瑩輕摁在桌面上的手,一點點用力,大拇指被曲成快九十度。
“雲菲!”
閻立煌出聲,彷彿是等得太久,有些責意,偏又不忍,淡淡的語調裡蓄了一絲無奈,些微的chong溺,淡淡,又揮之不去。
偏如過往,或者,他和鄧雲菲之間,就從來沒有變過。
不管之前鄧雲菲在他面前如何大吵大鬧,徹底失態,甚至說出極端偏頗的話來。
這一刻,兩人也一樣可以,默契十足。
她,仍是旁觀者。
一個外人?!
房門關上,隱隱不散的男人和女人的交流低語,淺淺笑聲,慢慢消散。
唯一不散不去的,心口充塞鬱結的悶疼,像一個大洞,無力地,一點點地,沉下去,沉下去,越來越沉,越來越重,越來越冷。
桌案上的光痕加深,紫砂杯上騰起繚繚輕煙,金筆被孤零零地忘掉在角落裡,冷氣還低低地吹著,旁邊一整面牆似的窗那麼大,飽覽了一片廣袤天地,樓宇車行。
這麼大,這麼空曠的空間,為什麼她會感覺自己被擠壓得快要無法呼吸,無處可逃?
是誰說勇敢,就不怕碰愛的傷。
沒有那溫熱的肩膀,未來那麼長。
我不敢勇敢,忘不了你的模樣。
誰能還我,那些舊時光?
——完了。
夜色濃蘊,霓虹閃爍,浮華不因日落而息,卻因星火更為熱情炙烈。
扮作精緻的女人,波浪長髮側落雪白肩頭,單手撫著耳畔扣戴耳飾的模樣,別有一番風情,行走間,香風陣陣,怎樣迷醉。
男人卻只投去一個淡淡命令的眼神,將現場的棒子交給女人,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鄧雲菲憤憤地咬了咬唇,回頭卻不得不再展笑靨,周旋全場。
角落,燈影黯魅,藏了幾許落落,亦或幾許惆悵。
男人指間優雅地託著紅酒杯,卻長長地拉出一聲嘆息。
目光越過了一片浮花的窗影,投落在遠方不知明的某處,幽幽思轉,心事不明。
忽而,薄唇邊似有輕笑滑過。
偏就去瞧了,卻又追著什麼都沒有發生。
杯中紅液,灩灩生香,一許,幾許,便就淺了。
忽而,兜中傳來一聲低鳴,帶著震動的酥麻。酒杯被放在窗臺上,他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眉心微微夾了起來。
手指猶豫了了一下,還是按下。
“媽。”
遠處,人聲鼎沸,鄧雲菲鑽了出來,總算歇下口氣,朝這方尋來,便見閻立煌正半倚在窗邊,背靠著一根漢白玉雕刻的歐式羅馬柱,微低著頭。
這一刻,那浮光掠影中,似有蜃樓,海市,天街,銀河,均不過是那人的陪襯,連那影子,都是唱片裡華麗的一段低音迂迴,沉沉浮浮,不願醒來的莊生曉夢。那人,還在迷戀哪隻蝴蝶?
“好,我知道了。”
一段冗長的沉默,聽著電話的男子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