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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適合遊戲人間,玩玩而矣。
老總在紅塵打滾的時間比她長,資歷比她深厚,自然能說得頭頭是道,做得妥帖穩當。
可她丁瑩不是。
她不是那種適合遊戲人間的人。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間,只是玩玩而矣。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從來也不是那種玩得起的。
低頭,十個圓圓的腳趾頭兒,輕輕翹起,粉紅的甲蓋,的確可愛,不知道他是否也發現,在夾腳的指縫裡,早有醜陋的老痂,甚至還有經年打磨的傷口。
曾經有愛情故事裡講道,男主人因為女主人洗腳而求婚成功,女主人意外癱瘓,男主人數十年如一日為其洗腳按摩。說,這樣不計較的肌膚相親,帖心以伴,便是最真摯的愛,綿長,恆永。
可放在日新月異的今天,幫你洗腳穿襪子,也不過是現代都市男女為追求情愛刺激的一些小伎倆罷,稀鬆平常,無足掛齒。
何況,那男人的手,藝術家一般,可以端精緻的紅酒杯,女人的足於之不過一時戲耍的玩具,她從未當真。更未可知,她也不過是他的千帆一幕,過眼雲煙罷了。
回到辦公大樓,電梯間前,男人單手插兜,立於三五人間,俊雅出眾,引人注目。
丁瑩不動。
閻立煌突然回頭,朝她一笑。
丁瑩眼光閃了下,有些遲鈍地似乎沒發覺。
閻立煌咳嗽一聲,丁瑩才轉過眼眸。
方才恍然大悟一般,脫口而出,“閻總,你還沒吃藥?”
閻立煌覺得女子那如夢初醒的表情,很有趣兒,唇角傾了傾,轉步移到丁瑩身邊,低聲,認真說,“好像是。”
丁瑩疑惑地斜眸看去,“什麼叫好像?”
閻立煌的目光悠悠地下調,落在那雙自然粉紅的唇上,“說是,飯前後半小時吃。中西藥必須分開。潤喉片是中藥,只能嚼食,不能吞。時間安排上,好像有些衝突。”
丁瑩差點兒翻白眼,知道男人這根本就是給自己懶惰找藉口,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其回了辦公室,把藥全部成為一小份,寫了個食用流程表交給男人。
男人突然說,“瑩瑩,你幾點吃的午飯?”
丁瑩不解,“一點半,老總找我討論了點事。”
男人目底似乎閃過笑意,“也對,若沒那意外,剛才我們也不會在樓下碰到,你應該早就跟他們用完餐回辦公室了。”
丁瑩目光一定,抽了口長氣。這傢伙是在說,若有意外發生,就不可能按時間表上的安排按時吃藥了,這根本就是威脅!
“沒關係,若是你忙過了頭或忘了,我會提醒您的,閻、總!”
丁瑩欠欠身,轉身離開。
閻立煌看著那離去的挺直背脊,眼眸微眯,神色淡化。
之後,閻立煌果然都按時收到了女子的簡訊提醒,準時準點,絕不遺漏。同時,為切實加強效力,簡訊一到,送藥和溫水必然跟著到來。
開頭幾次,水是由鄧雲菲送來的。閻立煌任其放在一邊,不予理睬。
鄧雲菲提醒過幾次,皆無效果。心下似乎也明白主子的意思,將氣就撒到了丁瑩頭上。
隔日開始,溫水就由丁瑩親自送到桌前,看著閻少煌吃下藥,才離開。
對此,丁瑩沒少被鄧雲菲的毒眼掃射。
飲水間裡,鄧雲菲明示加暗示地警告,說,“像《繼承者們》那種腦殘劇,也只有乳嗅未乾的無知小姑娘才會沉迷相信。現實裡,以太子爺們的真正品味,根本不可能跟那種一身酸蘿蔔大白菜氣質的草根女在一起。就算偶有交集,也不過是一段豔遇,或者露水姻緣,玩玩而矣。不然你們瞧,港城那位首富的兒子,跟了十年的女人,兒子都生了三個,也沒能嫁進豪門。這就是現實!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多半沒有好結果。”
其他同事紛紛作鳥獸散,避及鄧雲菲的女王風暴。
丁瑩低著頭,閒情雅緻地泡著自己解暑美容的玫瑰花茶,新買的水晶玻璃杯,晶瑩剔透,綠葉輕波,花香蔓蔓,一式的水晶調羹在雪白指間探出細細長長的勁,宛如天鵝的頸,十足的小資情調。
泡好後,她捧著杯子,慢慢踱出飲水間。
憤憤的跺腳聲,恍若未聞。
27。我們只是普通同事
閻立煌從老總辦公室出來,拿著檔案,指間習慣性地轉著金筆。
一陣腳步聲,以他熟悉的節奏漫過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