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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封信,卻是方小歡來的,除了表示春節祝賀外,也透露了她即將出國的打算。
凝芳回來後的那段時間,就已經知道了小歡在她之前被救了,後來又聽說她因為這段經歷,心裡實在忍受不了別人的眼光,便辭去了記者的工作,悄悄地調動到了市級機關的某個下屬單位,似乎不想再拋頭露面,如今又要出國,看來她的心裡始終難以承受那次傷害,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避。
兩個女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但卻選擇了不一樣的歸宿,不管選擇是什麼,都是在逃避或掩蓋心裡的那份傷痛。
凝芳也看到了自己,同樣的傷害卻不能打倒她的意志,因為自己是一個意志和品格堅強的女性,又因為有了警察這個職業,她需要和這樣的社會毒瘤作鬥爭,這就必然讓她選擇堅強和忍耐,而不能逃避和退縮,也許以後還會碰到類似的,或者更惡劣的情況,但都必須由他們這些無畏的警察來承擔和接受,因為他們是人民的忠誠衛士。
她裝起了這兩份來信,從容地走出了這間她最留戀的辦公室。
下了火車,還要轉乘十多個小時的長途汽車,趙志平和凝芳選擇了休息一晚,並買好了明天的車票。
早班車的時間實在太早,天還沒亮就上了車,車內擠得滿滿的,都是一些回鄉的人們,大包小包的堆滿了貨架。
車子行到了野外,用手指劃開滿是水汽的車窗玻璃,一眼望出去,漫山遍野一片白花花,昨夜的一場雪早已鋪滿了整個大地,銀裝素裹的分外美麗。
車廂內暖融融的,凝芳坐在志平的右側,把腦袋枕在了他的右肩上,兩隻手還摟著他的胳膊,就像一個初戀的女人一樣,體現著那份依戀和溫順。
趙志平也需要休息,左肩的傷勢才剛剛有了好轉,自然不能太勞累,幸好有凝芳一路照顧他,讓他無憂無慮。
車行的不快,司機一路上還不時的停下車來,問問路邊等候上車的,有沒有需要順路捎帶的,也想賺一些小錢。
轉過一個山灣,在那坡腳下的路邊,一對男女上了車。
男人看上去有五十歲的樣子,戴了一頂棉帽子,鼻子凍得紅紅的像個大蒜頭一樣,一隻手提著籃子,籃子裡有幾隻被捆住腳的母雞,一隻手挽著身邊的女人的胳膊,女人則緊緊地依偎著他。
女人也裹著一身的黑棉衣褲,兩個袖子在胸前攏在一起,雙手插在裡面,一個包袱就掛在那攏著的手臂上,頭上戴著一個老式的絨線帽,從頭包到了脖頸,兩條長長的帽耳朵在下巴上繫了個結,又在脖子上繞了兩圈。
看不清臉面,因為她的臉上帶著一隻白色的紗布口罩,蒙得嚴嚴實實,幾乎遮到了眼睛,額頭上也包了一條厚厚的手絹,把眼睛也擋住了,看那樣子就像個剛生完孩子坐月子的女人,行動也不方便。
車上有那好心的女人,看到了這樣的情形,趕緊就起身給他們讓坐:“大叔,來來來,到這邊來坐”
男人臉上表情冷漠,只是衝那女人點了點頭,便拉著身邊的女子擠到了那座位上,自己就緊挨著她身邊,在走廊的地上坐下了,這才稍稍露出一點笑容,對讓座的女人道謝了一聲。
女人倒是滿不在乎:“謝什麼,沒關係,我過兩站就下車了這是你家媳婦?是不是坐月子呢,這麼冷的天還跑出來?”
“我女兒呵呵,帶她回孃家呢。”
男人說道。
“哦,那你姑爺呢?怎麼不陪著?”
“他帶著孩子跟她娘先走了女兒不方便,我帶著慢慢走呵呵”男人有些冷淡,似乎不願多說話。
凝芳就坐在他們後面,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心裡對那讓座的女人倒是有了幾分好感。
可後來就覺得這對男女有了問題,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在一處路邊飯館門前停了下來,看樣子司機是經常在這裡吃飯,所以和這裡的老闆很熟,幾個夥計也跟司機一起,把乘客都從車上哄下來,都到飯店裡吃飯,要是不願意吃的,也在車下待著。
可偏偏那老頭和坐月子的女子沒下車,司機倒也不能強行把他們趕下來,畢竟人家是坐月子的,在下面受不了風寒,便只能讓他們坐在了車上。
吃完了飯,司機何老闆還在裡間說話,但把車門開啟了,乘客們有在店裡坐著的,因為那裡相對暖和些,也有先上了車在車上等待的。
趙志平因為肩上有傷和凝芳先上了車,那個讓座的女人也在車上。
“來,吃點東西吧熱乎乎的,吃飽了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