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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實在不是我的生物鐘,困得都張不開眼睛,只由得燕語幫我洗漱穿衣,隱約間只覺得身上是一件秋香色的春衫。後來燕語又問了我好些話,我都不大記得,只知道她幫我掛了荷包,又在我懷中放了東西。
我大致知道懷中的是孃親親手所做的蘭草攢珠鞋,掛的荷包是當初的淡月荷包——自從萱玉帶了這東西給我,我出門總帶著。迷迷糊糊間燕語已經饞我起來往外走。
因走得早,我與燕語都沒有帶上斗篷,屋外天涼,激得我起了雞皮,人也略略清醒些,還仍然覺得眼睛惺忪。來時乘船,走時卻換乘馬車,也正好,可以上車繼續補眠。
店小二秉著蠟燭在前,方才下了樓走到大堂,卻突然大門洞開,六個人舉著火把,分兩邊排開,照的大堂雪亮,也灼傷了我們一行人的眼睛。正不明所以,只見門外走進來一緞錦披風的青年,再仔細看去,赫然是王悅然。
這時候他走路帶風,端的是如芝蘭玉樹般,又帶了蓬勃的英氣,叫人不敢直視又移不開眼去。
我們一眾人連著我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本料夜半無人知曉,孰知碰個正著。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王悅然就已經看見我們朝我們走了過來,臉上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
王悅然在一步之遙站定,從上往下看了我一遍,才盯著我的眼說道:“小姐今日衣裝倒也難得。只是你們收拾了包袱,是要離開這姑蘇城?”
我方才驚醒,腦袋裡還不甚清明,只覺得這王悅然的氣勢著實壓人,一時張不開口說話,旁邊燕語見了我的樣子,勉強笑道:“王公子!家中急事,因此不得已大半夜也要出門,我家小姐方才睡醒,失禮了!”
王悅然眯著眼睛,掃了燕語一眼,卻仍然和我說話:“小姐此刻怕是出不得城門,漫說時辰未到,只是”說著彷彿有些意味深長的頓了一頓,才又接道:“小姐就是到了時辰,今日也未必敢出了姑蘇。”
我不明所以,只定定看著王悅然,王悅然見我呆楞著,卻換了臉色,笑著低聲說:“小姐往日那等精明,此刻卻呆楞也罷!小姐既要離開姑蘇,悅然也當與小姐辭別,請小姐與悅然獨自述話。”說著回頭看了和鴻飛一眼,就領頭上了大堂二樓的雅間。
我竟然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那賀鴻飛就上前來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時候我才真真正正清醒了過來,心中惱怒,卻只能跟著上去,盼望著早點離開這樣的瘟神。
賀鴻飛請我上樓,自己又跟在身後。燕語想跟著我,卻被賀鴻飛攔住,我心中有些遲疑,但是想到這裡人多,未必能有什麼事情,因此只看了看燕語,讓她寬心就也跟著上了樓,心中不免緊張,手上也伸進袖籠,感知到燕語仍然把我慣用的銀針別於左袖內,心中略定。
同樣的雅間,我站在門外看見王悅然隨手解了披風扔在一旁,裡面露出絳紫色袍服,頭上金冠巍峨,氣勢逼人。
我不大樂意於這樣難以直視的人打交道,但也不願意露了怯,便暗地穩了穩心神,輕邁腳步走了進去。
王悅然一揮手,賀鴻飛就關了門,這下真是單獨告別了。王悅然一臉似笑非笑,我越看越象是譏誚,最後我還是行了一禮,放低姿態:“王公子見諒,湥г略詿斯盟粘怯臚豕�詠崾叮�媸怯行搖V皇羌抑斜涔剩瑴'月不得已才不辭而別。”
“家中變故?”王悅然臉上表情更冷了兩分:“不知小姐家中是何變故,如此匆忙?”
我自然不敢說是因為你太難纏,面上一肅:“昨日聽聞家僕傳話,說我那小弟弟病了,兄長想讓湥г賂匣厝タ純茨亍!鼻嗪椎艿埽�圓黃鵒耍�枘惆鏌幌旅Α�
王悅然聽了不說話,只盯著我的眼睛看,彷彿要找到破綻似的。我心中無私,並不懼怕,也只是淡定回望。好一會王悅然臉上卻突然鬆了下來,又笑道:“小姐素淡,今日這身衣裳倒與那日那幅畫中少女的衣著像的很。”
我看著他變臉,心中大異:好一條變色龍。還未想完,又見王悅然走到我跟前:“只是時下風氣,少女也喜綰髻。小姐卻只用髮帶,雖然清新淡雅,但若綰了發,定然更妙。”說著在袖中拎出一根簪子插在我頭上。
我還沒有震驚完,那王悅然卻更進一步,順手下來扶在我的鬢邊。這樣狎暱!我心中登時大怒,只覺得熱血直往臉上衝,一時惡向膽邊生。原本就籠在袖中的右手當即抽出一枚銀針,扶上王悅然的背。
王悅然原本盯著我的臉,這時候感覺我的手伏在他的背上,十分驚訝。沒等他反應,我便狠狠的扎進他背上的肩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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