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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怡一步步走過來,並沒有往日的壓迫感,一臉的柔和,其實並不讓人害怕。
“怡此刻想做畫,清月可願為怡伺候筆墨?”他挺高,俯視著我。
我有些不明,今日的趙怡很柔軟,不但沒有往日的壓迫,甚至沒有那種晦暗難測的心思,在秋水軒窗裡,是一種連我都能感受到的愜意隨性。
趙怡並沒有等我回答就拉著我的手走到大案,我想掙開,但趙怡卻並沒有這樣輕易放手。
我張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手上更不知道要有什麼動作,只能任由趙怡拉著。
趙怡看我這樣,卻微笑:“清月往日不用幫你青雲哥哥伺候筆墨?”
我勉強笑笑,極力讓自己適應趙怡這種變化,好一會才說到:“王爺”
“今日清月不要行禮!”趙怡又俯到我耳邊說話。
我覺得我真的臉紅了,拼命告訴自己趙怡不懷好意,但是直覺卻告訴我要是今天我也還是一如既往的行禮的話,這個人要生氣的。轉念一想既然他喚我清月,想必也不拘泥禮節,何況我覺得他沒有要傷害的意思,想著呼了一口氣,平淡了心情,才柔和的說:“在家中常常是燕語給我與哥哥弄墨。”
趙怡搖搖頭:“清月柔弱,家中必然疼愛怡也懶於磨墨罷!”
說著趙怡隨手拿起案上唯一的那捲畫軸,在案上鋪陳開來,我細細看去,卻也是舅舅的畫作,正是那年榷茶法廢除,舅舅在武夷託老黃帶回的,畫的正是武夷茶苑的風光。舅舅畫的極為用心,乃是感動祖父情誼的緣故,因此技法構圖意境均是登峰造極。以我自己的眼光來看,已經達到舅舅的巔峰水準。我輕輕摩挲那畫軸,不敢輕易去玷汙畫面。這幅畫是祖父珍愛的字畫換回來的,價值幾何自不用說,關鍵是裡面凝聚的是我們兩個家族的情誼,還有一段不容迴避的辛酸以及感動
“此畫堪當李玉華的巔峰作品”趙怡微嘆。
“怡王爺巨眼!”我誇他。
“清月無語凝噎,想必期間有許多事故。”
我抬頭看趙怡,看見他的眸光裡有種我從來不熟悉的情緒,彷彿他的心情呼之欲出,我抿嘴一笑,忽視他的情緒:“說來慚愧,此畫是祖父拿了心愛的字帖換回來的”
“如今它物歸原主,也算得其所。”
我微訝,旋即明白:“清月謝王爺!”只是
“王爺”
趙怡又一笑,張口輕輕吟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為君之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趙怡
好一會趙怡見我不答話,狡黠一笑:“清霜淡荷圖,怡很喜歡,討了來,就當做怡在亂軍中護得清月心愛物品的酬勞吧。況,清月已有一幅一樣的。”
這人這樣無賴麼!拿自己畫的來代替舅舅的真品。可是他既然開口討了,又先賣了這麼大的人情給我,我還能拒絕?我只能大度的說:“聽聞怡王爺酷愛舅舅的寫意畫,清霜淡荷圖到了王爺手裡,也是它的造化了。”
趙怡一笑,眼光只在我臉上流連,又點頭,卻不再說什麼。
這時候響起叩門的聲音,接著丫鬟的聲音說:“王爺,客人都到齊了,都等著開宴呢。”
趙怡有些不悅,但還是笑著對我說:“改日清月為怡撫琴,可好?”說著也不用我回答,只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率先走出了門。
我一下驚醒:只覺得往日的趙怡又回來了
我出了水榭卻並沒有跟著趙怡走,反而是迎上來兩個丫鬟領著我走出水榭,穿過長長的遊廊,就進了一廂房,只見賀鴻飛在那裡翹首以盼,看見我長舒一口氣:“小姐終於到了!”說著給我開了門,裡面燕語幾乎是奔出來的:“小姐!”說著惡狠狠的瞪著賀鴻飛。
我從未見過燕語這樣的表情,因為這樣的表情是屬於茴香的。我心中大致瞭然,只拍拍燕語的手背,向賀鴻飛略行禮:“敢問賀公子,嬸嬸何在?”
賀鴻飛被燕語的瞪得手足無措,卻還是鎮定地回我的話:“眼下還未正式開宴。林夫人及令妹想必同諸人一般,在院中各處賞花呢。小姐見笑,園中秋菊好,小姐不棄其陋,略看看。”
嬸嬸不等我?我疑問的望向燕語,燕語毫不客氣:“方才這位賀公子告訴夫人恬兒小姐說小姐的轎子慢一些,請他們先進園,留燕語在此等候即可,不料燕語靜候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小姐,問賀公子,卻只管推搪!堂堂景怡王府竟是這等待客之道?近日燕語未聽見風雅成頌,就先見識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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