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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把我挽起來,看著看著眼睛也溼了,又把我送到父親身邊,卻對父親說話:“大哥,侄女兒這模樣,倒不大像嫂子,竟確實像咱們的母親!”說著又細細看我的臉。
我叔叔的樣子與父親不大像,不如我父親那般清秀文雅,卻隱約有祖父的那股子莊嚴,想必我父親像先祖母,叔叔卻像祖父。只是,我像我祖母?怎麼從來未曾聽祖父提及。
“還是像,那眼睛長得挺好。只是這通身的樣子活脫脫就是母親當日的樣子!哥哥?”叔叔轉頭看我父親,才放開我。我才能給父親行禮。
父親受了我的禮,示意我坐好,才回答叔叔:“那日我在杭州府上見了這孩子,真是一宿不成眠!第二日和她說話,只覺得是母親再生,只她那眼睛像極她母親。她小時候也聽得陳管家說她像,不相信,親眼見了才知不假。那樣子像個四五分,那為人處世的氣度,真是像了個七八成。那時年紀小小說的那篇話,我夢裡都忘不了。只是可惜身子弱些。”然後又轉頭看我,極為溫柔的看著我說:“康兒,這就是你的家了,我與你叔叔嬸嬸就是你的親人了,雖說咱們這麼些年沒在一處,如今到底團聚,你莫要拘束,往日跟祖父時候什麼規矩,你就依著罷了。”
“正是呢!如今大哥回來了,我正愁沒個臂膀。既然先老爺臨終留了話,康康自然就要管著這家府的。往日她母親在時,我多盼望著能和她一道站著,可惜”
“歡歡喜喜的日子,提這個做什麼。”叔叔嗔嬸嬸。
嬸嬸睜了眼睛:“怎麼不提!這孩子柔弱,我可見不得她還受氣。就許你和哥哥暗地裡傷心,不許我面上說說,這孩子這麼些年顛沛流離的,我心裡惦記著就該告訴她。”
這嬸嬸直接可愛,連著青雲也對著我擠眉弄眼的。
說著先是負責父親的僕人丫頭過來給我行禮,然後又是叔叔家的。然後我帶著的人連著青雲哥哥的人也一起進來行禮,彼此認識。我才弄明白父親和叔叔感情甚篤,是不分家的,只是在一個府中大致有分工而已。
正說著才見到恬兒,卻是在門外回來的,帶著她的兩個丫頭。
父親看見她立即喝住:“恬兒!你怎麼這樣任性!早早同你說你姐姐今日到家,你不迎著,卻往外跑!這是怎麼說得!”
我吃驚,看了叔叔嬸嬸兩眼,只見叔叔一臉不豫,嬸嬸則更加:“早早就和你說過,你卻鬧什麼彆扭呢!”
只見恬兒立在那裡,直著背,一言不發,一雙美目早含了淚水,末了恬兒掃了一眼大廳,才譏誚:“眾人都迎著姐姐,獨獨就不見我母親!嬸嬸,您就是這樣迎我姐姐?”
我聽了大略明白,卻聽見嬸嬸又說:“恬兒這話竟是在怨我麼?昨日你母親怎麼鬧,你不也是自己親見的?我讓她迎,她出言諷刺,我不讓她迎,恬兒你又來怪我,這到底成了我裡外不是人了?”一席話噎得恬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
嬸嬸也不消停,轉向我父親:“大哥,不是我在侄女面前說這麼些家長裡短,給您添氣受,侄女兒在中州也領教過那奉香,一家子說了也不丟人。奉香回到京裡見天的鬧,我當她是丫頭不是,當她不是丫頭也不是,怎麼的也還得看顧著恬兒的體面吶,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瞧恬兒方才說的那句話!”
嬸嬸看著也是一臉的不平,想必奉香越老越不顧體面,索性破罐破摔了,鬧得恬兒根本都在家裡站不住腳。
父親擺擺手,一臉生氣卻也無奈:“緣故弟妹你是知道的,我何嘗沒有用心安慰過,哎家有賢妻,不敗其家,真是活生生割我的肉才悟出來的。眼下能有什麼法子,看著恬兒,也不能怎麼樣!就是不為恬兒也不能趕走了事啊!她一個女人”說罷也憐惜疼愛的看著恬兒。
恬兒聽見父親這麼說早已經看不到父親眼中的對她的體恤,大哭著奔出去了。
是人就不是神仙,不是神仙,哪管你是詩仙!想我的父親那麼風流有才的人,遇到這麼些家長裡短,還不照樣裡不出個頭緒來?可見做人,道理多著呢。
家中一時無話,我心裡明白,當年因為奉香結下的結,又因為祖父、孃親去世拉成的死結,大概只有我這個身份才能解開。父親深陷其中,根本無法安慰奉香,叔叔嬸嬸當年就是晚輩,畢竟還隔了一道,有些話我說得,他們卻不敢說。
“姑父,這回青雲與康康一起上京都帶了禮物,一會我讓丫頭們送到您們房中,還望您們不要嫌棄呢。”青雲笑著岔開話題。
一時大家也都順著我的階梯下了臺,又說了好一會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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