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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很清醒,她的好朋友出事了,可腳步卻拌蒜,走不了直線。
所以,展大炮把自己縮成一團守在手術室門口看見的,就是頭髮眼妝全都亂掉一路走過來歪歪扭扭的陸寧。
這個從小就不怎麼哭的姑娘哇哇大哭,抱著展大炮放聲大哭。
終於,有個人來陪自己哭了,展大炮悶了很久的眼淚,唰唰往下淌。
他心裡的萬般滋味,化作淚水,越哭越痛。
陸寧捧起展大炮的臉,看見他也在哭,啪的一下,揮手扇在他臉上,見他還在呆愣,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惡狠狠的教訓著:“你哭什麼!給老孃把眼淚擦掉你丟不丟人展大炮!”
“是我沒護好她,她身上都是血,寧子你看我的手,都是小冉的血。”展大炮頂著臉上兩個巴掌印,呈上自己的手心給她看。
陸寧閉了閉眼,吸氣,一通亂打胡掐往他身上招呼,哪裡衣服少往哪裡下手,平時活潑的十分配合的會嗷嗷亂叫的小崽子這下沒了一絲反應,他身上不疼,他的心跟著進了手術室。
陸寧氣急敗壞,上腳踹,高跟鞋使勁踹,嘴裡哭喊著:“你給老孃清醒點展大炮!有本事把人抓到你才是爺們,不要在這裡嚇老孃不然老孃踹死你!”
展大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池小冉被推出來時,詹嚴明看到的是滿身花裡胡哨脖子手臂都是紅痕臉上被扇得腫成豬頭的展大炮。
他責備的看向陸寧,陸寧癱在地上扒著池小冉的手哭。
展大炮的眼睛一點一點透亮,他的眼睛沒離開過池小冉,對陸寧說:“別哭了,留著力氣等我把人逮著。”
陸寧就真的抹臉站起來,當然,腿腳還是軟綿綿,酒精上頭,被詹嚴明扶去休息。
展大炮說話,語氣平穩,只有至親才聽得出來這崽子透露的殺意。
他眼裡的池小冉,小小的還沒他巴掌大的腦袋被纏了厚厚一圈紗布,臉上也有紗布,她的臉被刮破了,他剛剛已經看到那道傷口,不長,卻深,翻出皮肉。
她的脖子一圈青紫的掐痕。
她側躺著,後背和手掌裡面的玻璃渣被一片片細細的挑出來,她光裸著肩頭露出整片白紗,她那雙會彈鋼琴的手被糟蹋了,紗布上都滲著血。
她在被子底下的小腿被捅了一刀,很深,傷到了韌帶。
她的頭髮,那頭他親吻的時候喜歡用手指纏繞的烏亮長髮,沒了,亂糟糟的截斷成到耳根的短髮。
他握著拳頭,一絲一毫把他女人的傷仔細看過,推著池小冉進病房。
知道事情來醫院看池小冉的人一撥又一撥,當天半夜病房外面擠滿了人,池柔是接到池光鏢的電話慌張從學校跑出來的,校門口挺著來接她的車,她坐在車裡手心都是汗。
已經長這麼大的女兒,從小就很乖沒闖過禍的女兒,如今在醫院,傷得很重。
池柔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當年沒有聽從哥哥嫂子的話,與池小冉一起搬到大院住。
雖然大院裡每一戶人家都會更襯得她們形單影隻,但最起碼,她的小冉不用遭今天這份罪。
池柔在車上哭了,但下車,她抹乾眼淚,鎮定的前往病房。
喬晴是跟著池光鏢與鄭秀梅一車來的,她見到的兒子,與以往不一樣了,不怎麼愛說話,沉默著,肩膀微微往前縮著,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
展大炮見著池柔,連一句:“阿姨,對不起。”都說不出來,他沒臉說,只能握著拳頭那麼大個人在未來丈母孃面前紅著一雙眼忍著不哭出來。
喬晴連忙上去握住池柔的手,輕聲安慰著。
展大炮立在池柔面前不挪步,池柔也要仰著頭才能看見他的眼,她看見這個大男孩眼裡的懊惱,害怕,她看見這個大男孩像是做錯事般站在她面前準備挨罰。
大院裡的哥哥嫂子們除了醉酒還沒醒的陸寧,夾著展大炮拖到樓梯間,一群人圍著他群毆一頓。
說是毆,其實也沒下重手,比陸寧揍的那一頓輕多了。
“你不是就想捱揍麼,哥哥們賞你的,等等去抹把臉給爺們打起精神!”
池小冉是在第二天醒的,她身上的麻藥褪了,疼得厲害還發燒了,加上腦震盪,整個人迷迷糊糊沒力氣的哼唧,手都抬不起來,費力的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是她的大熊。
她想喚他,卻發不出聲音,沒堅持一會兒眼睛又閉上了,在迷糊中清楚的感受身上的疼。
展大炮又要哭了,他把臉埋在手掌裡把熱燙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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